自己反而讽刺性地成了悲剧的要因,这显示出预言的绝对性。但在真实的占卜中,是反着来的。对于占卜家所获得的预言来说,占卜家本身就是会破坏预言的能动体;而如果占卜家将预言告诉给其他人,其他人则也会成为破坏预言的能动体。以我之前假设中的占卜家来举例,他之所以未必能够掷出三个六,是因为已经知道结果的他,与预言中的他,已经是性质不同的个体了。”
“所以,虽然你会占卜,但当初也被暴烈困在了安息镇里。”我说。
“是的。”她承认道,“尽管也有暴烈自己也是占卜家的缘故,不过你要知道,这个世界是有很多占卜家的,有时自己的占卜,也会正好与其他人的占卜所冲突,并被影响。”
“但你从刚才开始说的,都仅仅是‘占卜未来’的弊端而已吧。”我问,“如果我只是请求你占卜现在某个物品的线索而已呢?”
“如果是那样,那倒是轻松得多。但很遗憾,我无法做到。因为你要寻找的佛雕,是与我因缘浅的物品,而我所擅长的梦境占卜,则是以占卜家为中心的占卜,占卜的对象与自己因缘越浅,越是失效。”她说,“但如果我占卜的对象是你,那就不一样了,你是与我站在同一战线,共同对峙凋零信徒的伙伴,我可以为你占卜。只是,因为连你自己也没有佛雕的线索,所以我就只能去占卜‘你可能已经找到了佛雕的未来’了。”
“原来如此。”
“不过——”她话锋一转,“如果你允许我进入、并且操纵你的梦境,用你的梦境来为你自己占卜,那么前提就不一样了。”
“我拒绝。”我毫不犹豫地说。无论对自己再怎么自信,我都不会任由一个梦境大师,潜入到我的梦境里来。
她预料之内似地笑道:“我们不是彼此信赖与扶持的好搭档吗?”
“当然不是。我们仅仅是临时的合作关系而已。只是因为敌人恰巧一致,这才姑且走到一起而已。”
“真冷漠呀。”她感叹着,然后说,“那么,就请你说一句‘我允许你预言我’吧。你身上似乎有其他人所设置的反占卜措施,如果没有得到你的亲口同意,我对你的占卜就无法得到足够准确的结果。”
她所说的反占卜措施,是前任搭档在很久以前为我所布置的,主要能够将占卜家对于我真实身份的探测,和未来行踪的预言变得模糊化,当然,如果是以灵媒为对手,就难免在某些地方出现破绽。
我先是点头,再开口,“我允许你预言我。”然后补充,“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