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换成是她沉默下来了。
“你回来的理由是什么?”我问。
“保密。”她说。
“虽然你刚才帮助我脱离了狂乱症状,但我之前也救了你的命。并且,你还是将我与伙伴拖入噩梦中的元凶。我希望你能有自知之明。”我说,“而且,我其实并没有自己现在表现得那么好说话。你也不是我的伙伴,到了必要的时刻,我不介意用非常手段从你的嘴巴里挖出某些秘密。”
“你好像也没有表现得好说话过。”她叹了口气,“我只能说,我对你没有任何恶意。之所以保密,是为了能够更好地对付暴烈。”
“我姑且信你一回。”我说,“但下个问题你必须回答。”
“你问吧。”
“脱离小镇噩梦的条件是什么?”我紧紧地盯着她的表情变化。
“这我可以直接告诉你。”她毫不犹豫地说,“条件只有一个:杀死预言家。”
“难道预言家就是梦境魔物在噩梦中的心灵映射?”我结合自己的梦境知识得出结论,“杀死他以后,噩梦会重启,我们会被弹出去?”
“是的。”她说,“虽然小镇噩梦仅仅是我引出梦境魔物的极少部分力量所形成的狭隘梦境,但在这里也依然有着噩梦魔物的心灵映射。”
“但按理来说,梦境魔物应当是某个正在自己的噩梦中饱受折磨的人才对。”我说,“虽然小镇噩梦的环境相当残酷,但预言家似乎也在享受着英雄般的待遇。”说着,我忽然想起了梦中梦避难所的秘密房间中,无数用血涂写的“对不起”,以及在房间外,那无数的充满着痛苦与诅咒的血字。
“事实上,幸存者们越是爱戴预言家,越是会让预言家的心灵饱受折磨。”她复杂地说,“因为在这次的噩梦中,就是预言家使得亡灵与活死人们进入小镇的。”
这真的是令人震惊的事实,但我的惊讶程度并没有那么高。在看到那些“对不起”的时候,类似的怀疑就与其他怀疑一起,在我的心中闪现过。
“我不知道预言家为什么会那么做,恐怕预言家自己也是身不由己。”她说,“这个噩梦好比是在五分钟以前被创造的世界,虽然看似有着漫长的历史,梦境居民们也都有着相对应的记忆,但那仅仅是背景设定,是梦境居民们只能被动接受的既成事实。”
“但是既然这个噩梦如此逼真,那么在‘背景设定’中,应该也有着预言家那么做的动机才对。”我说。
“无非是些令他倍感折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