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雨,在夜里随风潜入,“嘀嗒——嘀嗒——“落了一夜,扰醒了沉睡的人儿,朦朦胧胧里以为是在做梦。一股凉风从窗缝沁入,淡淡的花香,掺合着泥土的芳香,钻入鼻腔。伸伸慵懒的身子,爬起来,雨仍在稀稀疏疏地飘着,打湿了窗台的落红,滴滴鲜露在她的胴体上蠕动着,放大了她的毛孔,吮吸着自然的乳汁。檐前的树叶叶尖上挑着一滴泪水,幽幽地在半空里的飘摇——
“贤哥“换上新购的连帽运动衣,轻轻拉开门,走出来,冗长的楼道里一片空寂,校园里几乎也看不到一个人影,一切还都处在宁静中,就连聒噪的鸟雀在这雨季也不知躲在哪里,悄无声息,只有”贤哥“脚底与湿淋淋的路面摩擦出的”喳喳“声,”贤哥“听着四周,看着四周,都有些不忍扰乱这样的静中图像。
等小心翼翼地一边热身,一边走,到操场后发现居然还有三四个人,零零星星地已经在细雨里缓缓跑步,“贤哥“也赶紧加入其中,迈开大步,轻快的跑起来,路过其中两个女生时,就听两人说到”刘贵贤“,不由得回头看了一下她俩,两人也惊讶地看着他。”贤哥“便自顾自跑开了,可能是自己听差了,摇摇头继续跑去——
再次回到宿舍,与室外细雨洗过的早上,以及清新的空气形成鲜明对比,四下里没有一个活物,“满目疮痍“,”浊气蒸腾“,每个床铺上都像爬着只肥硕的大虫,被子扭曲在床上,被单也因“同伴”的可怜,皱起眉头。“贤哥“轻轻拉出脸盆,挪进水房,一手撑在水池边,另一只卖力地顶着牙刷,两眼注视着窗外的早晨。又一次提溜着脸盆,走进宿舍。斟上一杯水,盘腿坐在床边,望着杯子发愣——是窗帘的抖动,送进一束闪亮的光,把”贤哥“从脑子空白的发楞里揪回”乌烟瘴气“的宿舍里,轻轻把窗帘掀起来,把自己裹在光亮的早晨里,靠在床头,借那点光开始实施周日的”作战计划“。
随着楼道纷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由近及远的回荡起来,宿舍里也开始骚动起来,“贤哥“看着一个个睡眼惺忪,晃晃悠悠的样子,摇着头笑了笑,轻轻拉开窗帘,推开窗子,以便达到“吐故纳新”、“推陈出新”、“新陈代谢”的效果,清爽的凉风便就夺框而入。
嘟——嘟——嘟——“贤哥”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一大早谁的电话打这么早,主动拿起听筒:喂——你找谁?
你是谁啊?一个女声,熟悉而干脆。
我是刘贵贤!“贤哥”爽朗的回答道。
哦——刘贵贤——想起来了,我是辅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