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辗转反侧的郑丽娟,凌晨时分在难以抗衡地浓浓睡意里,呼呼而睡;早起的刘建设不忍叨扰,小心翼翼地,悄悄地穿好衣服。门闩还插着,惊讶地走到“鬼哥”卧室,床上鼾声隆隆,让他不由得摇摇头,露出浅浅的笑意。轻轻拉开房门,早早去了加工坊。
巷子里出门赶工的邻人,凌乱的脚步已经风平浪静;早起闹铃似的鸟叫声,也已销声匿迹;远近各异的风箱声,已经噎噎咽咽;袅袅炊烟,已在旭日里魂飞魄散——
张国强早早起来,骑着翻修一新的28式加重自行车,路过加工坊先去找刘建设。刘建设带着他参观了一圈,和唯一的师兄也彼此寒暄,相认一番,便先行告辞。站在石桥上,看着翻飞的鸟雀,河堤上来回追逐奔跑的野狗,闲散而惬意吮食晨露浸润的嫩草的山羊,一身的舒展与自由,满腔的新鲜与清爽——记忆中晨跑的“鬼哥”肯定会在河堤出现,但一切惘然,都是自以为是与难以置信。
晃悠进巷子,进了院子,一切还在“鬼哥”的稀有的“晚起”中,和沉沉的睡梦中——太阳已经照在院子里,张国强爬在窗子上,隔着窗纱隐约可见床上的身影,喊道:鬼哥——鬼哥——
张国强看见床上的身影轻轻蠕动了下,接着又喊:鬼哥——鬼哥——你现在都不跑步了吗?说完,“鬼哥”睁开眼,睡眼惺忪地看着窗外,阳光里硕大的黑色身影,愣了一会,“噔”地坐起来,突然清醒过来,惊慌地说道:强哥——几点了——是不是晚了?
边说边转头去看闹钟,不由得“啊”了一声——赶紧扯过衣服,穿衣下地。打开门,不好意思地看着张国强,有些生闷气地说:怎么回事——都这个时候了?趁洗漱的时候,张国强纳闷地问道:你现在都不晨跑了吗?
“鬼哥”把埋在脸盆里的头探出来,脸上挂着水珠,羞愧地说:跑啊——一直跑啊——今早无缘无故地起早了!正说着话,郑丽娟走出门来,嘴角留着明显的口水印迹,木纳地看着两人,一夜之间言语更加模糊,朝两人面无表情地说了什么,“鬼哥”压根没听清,纳闷地“嗯——“了一声,就蓬头垢面地往巷子里走。
“鬼哥“洗漱完毕,推出自行车,正准备出发,郑丽娟又笑着回来了,嘴里自言自语地说着什么,”鬼哥“问道:姨——你怎么了——要去哪儿?郑丽娟看了他一眼,仍然没理她,只是自言自语道:做饭——做饭——”鬼哥“又朝她说了句:姨——太晚了——我不吃了——你给你们俩做饭吧!
郑丽娟还是对他的话语未有任何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