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燕结婚当日,经此“一战”,“鬼哥”也在村子里,一战成名,也都知道这家外来户,以后不是怎么好惹的。但郑丽娟和他都在担心刘建设的腿,右腿本就是条残肢,左腿若再与一劫,日后如何是好。看着刘建设强忍了一天,两人甚是担心。
郑丽娟便把刘建设拉近卧房,强行扒下他的裤子,看了下,巴掌大一片青紫,确实也没伤到骨头。郑丽娟便扯过裤子给他扔过去,说:赶紧穿上!从卧房出来,兴冲冲地朝“鬼哥”笑着,说:没事,放心吧,就是一块青了!说完,告诉“鬼哥”,他要先回学校了,等他准备上学出发前再来。刘建设靠在卧房门口,看着郑丽娟在收拾东西,欲言又止,回到卧房,连续忙碌了将近一个月,头刚挨上枕头,便睡着了,呼噜声此起彼伏。
“鬼哥”帮郑丽娟,把屋子打扫了一边,把她送到巷口。本想顺带去找张国强,刚好碰见张婶,一问才知他去镇上卖肉去了。他便让张婶帮忙给张国强带话,这几天没事的话到家里来,临走之前想和“兄弟”们坐坐。张婶欣然答应,“鬼哥”也突感甚是乏累,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回家,躺上床,翻了翻压在枕头下的《平凡的世界》,便也迷迷瞪瞪的睡着了。
淅淅沥沥的雨下了好几天,仿佛丝线般扯也扯不完。天空总是阴沉沉的,好像是一段幽怨的旋律,没完没了的在耳边聒噪。等到后晌,天宇微霁,太阳瞬间扯开帷幔,露出了头,照在地上,蒸腾着潮湿的气息。在家闷了几天的孩子,悄悄溜出了门,巷子里就欢腾起来,静听尺水河方向也有了孩子的嬉闹声。
憋了几天的人们,像监狱放风一样,都从屋子里走出来,站在街道边或者尺水河河堤上,埋怨着天气,说着地里的庄稼。“鬼哥”也在家憋了好几天,走出巷子,站在桥栏杆旁,面朝粉清江方向,看着滚滚洪水,呼吸点泥土的芬芳,化解阴雨天的愁闷。
张国强也出门了,看见“鬼哥”站在石桥上,兴冲冲地走过来。两人靠着栏杆,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过了会其他几个“兄弟”也相继扎堆过来。栏杆上就坐了一排,就像头顶电线杆上的燕子一样,停驻在石桥上,各自说着去处,他们这届可是自改革开放以来,河东初中升学率最高的一届,有考上农校的、卫校的,县中的,还有准备复读的,让“鬼哥”在市中等着,他们随后就来。张国强靠在“鬼哥”跟前,咧嘴笑着。
“鬼哥”提议到家里坐坐,“兄弟”都不乐意,说:刚出来,人都要发霉了,又钻进去!作罢,“鬼哥”说那就去河堤上转转,他有话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