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没事——爸爸也没事——就这样说着,哭着,抽泣着,两个人就靠着墙角睡着了——
“鬼哥”睁开眼,发现自己卡在墙缝里,动弹不得。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卡在这儿的,又该怎么出去。将近10余米的墙缝,闪亮亮的阳光从头顶照下来,他刚好卡在中间,眼前是粗糙的、凹凸不平的墙,背后被凸出部分顶着,脚离地也有差不多1米左右。卡着、吊在墙缝里,他试着挪动下,动不了,也不敢再动,再动很容易掉下去,就两只胳膊可以动,感觉像一只被钉在墙上鸟,只能扑棱两个翅膀。找不到任何可以逃出的方式,他决定再试一次,背上顶着的凸出部位只要移开,就可以稍微松动一点,就可以顺着凹陷的地方往出口挪去。所以“鬼哥”试了下,还是未能成功,只要从凸出部位移开,自己就会掉下去。他开始大喊,喊妈妈——喊杨彩霞——喊爸爸——喊刘建设——喊姐姐——喊刘春燕——都没有人答应。鲜亮的眼光照着他,望着这绝望的一线天,“鬼哥”低下了头,休息片刻,再想办法——
燕燕——燕燕——贵贤——贵贤——
终于有人来了,“鬼哥”睁开眼,太阳已经出来了,照在墙角,他还倚在刘春燕怀里。杨父、杨母来了,在喊着他们,“鬼哥”才知道那是个梦。老两口看着两个满眼泪痕的孩子,杨母的眼泪也止不住从满是皱纹的脸上淌下,杨父默默转身去把木工棚凌乱的木头望墙角归置,特意把地上带些的锯末收拾了。
眼袋肿胀的“鬼哥”和刘春燕,才从睡眼惺忪里明白了怎么回事。两人的眼泪就又开始流下来,不停地抽泣,杨母强忍着泪水,用粗糙、布满老茧的手抹去两人眼泪,带他们去洗脸。杨父把院子里收拾完,杨母也把早饭做好,四人索然无味地,默默地吃完早饭。酸胀的眼睛、酸困的手脚,让“鬼哥”走起路来略有点踉跄,出门坐在院子里,发红的双眼无神地望着木工棚和杨父整理好的那堆木头,眼前是一片陌生。
杨父杨母正准备带着“鬼哥”和刘春燕出发,去县城医院。“轰隆隆”地拖拉机就开进了院子,老村长的大儿子回来了。几个邻居先下车,杨母第一眼就看见了车上的公鸡,一下子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冲向车厢,杨彩霞安静的,白净的脸在杨母掀开白布的那一刻露了出来。众人帮忙把杨彩霞抬下来,杨父跟着一块收拾停放的地方。刘建设整条右腿打着石膏,左腿的半条裤子上还留有发黑的血渍。被邻居帮忙扶下来,自己艰难地撑着拐向“鬼哥”和刘春燕走过去。
愣在边上的姐弟俩看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