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蹭了一下,他发现已经很难退出去了,细小的空间已经不允许他再回头了,只能向前,再向前。
又爬了一段,亮光比之前更大了,但空间更小了,基本上每爬一步,都能感觉到洞壁的棱角刺痛肌肤。他又躺下了,身子有点发麻,动作上都有些放弃了,就安静地感受这一丝凉意,静静地爬在这儿,什么也不做,往后已经退不出去,前方的亮光虽然逐渐在变大,有时他都感觉那是幻觉。有些后悔,应该从山壁上的小路爬上去,最起码空间是豁达的,心情也不会如此压抑,现在就像便秘一样,卡在这儿,想伸展下胳膊,动动腿,基本是不可能了。
虽然在动作上,每爬动一下,身体器官都在妥协,但心理上却没有放弃:不认输,我还没认输。他又开始往前爬,爬出去他就是72变的齐天大圣,不会困在像丹炉一样的山谷里,像五指山一样的山洞里。手无法摸到,但他能感觉到衣服已经被洞壁划破了,有几处已经在流血,汗水流到伤口上,灼烫感、刺痛感很明显。亮光更大了,他感觉都能看见前方的洞口了,他把两个胳膊垫在头下,撅着屁股,停在那儿,做了三个深呼吸,准备最后的冲刺,一口气到洞口。突然洞口出现个人头,并且朝他大喊着:
刘总——贤哥——这咋还睡着了呢!
“贤哥”爬在沙发上,或者说蜷在单人沙发里,头埋在靠垫里,茶室的窗帘被风吹着,屋子里忽明忽暗。钱龙飞在跟前喊着,王勇超走到窗前把窗帘拉开,屋子里顿时亮堂了很多。听到声音,“贤哥”动了下,钱龙飞顺势拿掉了盖在脸上的靠垫。左半个身子已经开始发麻,“贤哥”艰难地挪起来,抬了抬胳膊,动了动腿,发麻的感觉稍微小点,身子就斜倚在右边扶手上,说:你俩——来了——说完打了个哈欠。
坐——坐啊,趁你俩没来——呵呵——喝了点浓茶,有点——醉茶——“贤哥”略显歉意,不好意思的搓着手掌。
状态还可以吗——刘——贤哥?钱龙飞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这个状况下是叫“贤哥”还是“刘总”。
王勇超也跟着,还是满口的港台腔,附和着说:就是——蛮好的吗——没有嫂子说的那样吗!
“贤哥”头往后在扶手上靠了靠,算是认可了。站起身,整理了下衣服,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边走边说:我们有多长时间——没见了?
钱龙飞“嗯——”了下说:至少一年了,自从你——
423天!王勇超抢断钱龙飞的话,其实是不愿意他提起。
“贤哥”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