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清晨的薄雾正渐渐浓重,高飞已经踏上了去往令丘城的路。
此行他只有一人一骑,因为此次去令丘城本就是出面走个过场而已,不需要再带其他随从。他骑得很快,因为抬头看到朝霞满天,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下雨了。
他一路上都是神色凝重,心事重重的。
因为昨天夜里在高远离开之后,他注意到帐篷里除了他自己之外,还有别的人来过。
高远怎么会突然问他那样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父王寿宴的前一天晚上,是不是只召见过你和大哥?”
高远那种奇怪的眼神依然历历在目,就像是在审讯穷凶极恶的杀人犯一般,高飞忽然感到心里一惊:
“他难道还怀疑是我害死了父王和大哥?”
之前来过的人又是谁?
帐篷驻扎的地方是普通的沙土地面,人踩在上面会留下明显的脚印,但是除了他们兄弟两人的脚印之外,还有另外几个很浅的脚印。
“脚印还很新鲜,说明刚走不久,也许是发现我来了匆匆离开的,脚印很浅说明这人轻功很好,又或者,这人是个女人?”
高飞渐渐猜出了来人的目的,两军交战正在紧要关头,偷偷潜入营地挑拨离间,试图造成内部矛盾。
可是,尽管他猜出来对方的目的,他的心里依然有些许的不安,究竟是什么人有这么高的武功潜入营地不被发现,还能在他来之前悄无声息地退走?
最关键的是,高远显然很信任这个人,看他当时的状态,几乎已经完全相信了此人的蛊惑。
高飞满脑子还在思索着这件事,没有注意到对面也有一匹马跑了过来。
直到两匹马交错而过的瞬间,高飞眼角的余光瞥见了那匹马上的身影,忽然猛地一拉缰绳,飞奔中的骏马被这突兀的一拉生生止住了步伐,马头高高跃起,几乎要把高飞摔下马来。
他没有惊慌失措,他来不及惊慌失措,甚至刚刚心头的各种忧愁疑虑都一扫而空了。
他的内心被一种突如其来的狂喜填满,因为他看见了那个魂牵梦萦了许久的熟悉的身影。
帝郓城,王宫内。
祝澜站在宫门前,召集着一万黄袍禁军正在集结。
城外战斗很激烈,但是大哥祝龙率领的东境守备军已逐渐现出了疲态。
军队集结很慢,禁军不应该是这样的状态。
如果是在两个月前,只怕这些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