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初雪发现,一本三字经学完,她已经基本上能够认得九成的字,剩下的那一成往往是比较文绉绉的表达,即便不认得,对于理解实际意思其实没有太大影响。
至于其他的,她好歹也是大学毕业生,很多东西其实不必再学上一遍。
只是,她方才是不是眼花了,她好像从骆回安的脸上看到了失望的表情。
不愿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的佟初雪转而问起了骆回安,“你呢,小峰都去上学了,你不去吗?”
骆回安黯淡一笑,“虽说我们骆家在青山村里算是吃得上饭的人家,但家里入账多,出的也多。在私塾念书,出点银子和束脩就成,若是要到学院去,还要加上伙食和住宿,开销比起私塾要大上许多。”
“可是那个姚天远……”
姚家听说也不富裕,不是照样负担了一个读书人在镇上的花销。
“姚家其实早已债台高筑,只是姚天远不知道而已。”骆回安淡淡地说道。
姚天远都不知道的事,骆回安又是怎么知道的,佟初雪看着骆回安,眼中满是疑惑。
“我也是听我娘说起过,姚家这些年来为了让姚天远完成学业,一家人都勒着裤腰带过日子,每到交学费的时候,姚家就四处借钱。不过那些人家也认为姚天远将来定能出息,所以还愿意借。但是姚家实际上早就负债累累。”骆回安耐心跟佟初雪解释。
这也太难了,佟初雪不禁感慨,如此这般,能通过科举走上官场的农家子弟实在是凤毛麟角。
怎么说骆家在她们最苦难的时候也是帮过自己的,以后要是有什么好路子也带着骆家一起好了。
通过这几次打交道,佟初雪算是发现了,骆家三房在骆家里面的地位远远不如大房和二房,骆老太对骆回安这个孙子更是可有可无的态度,对小峰态度好不少,但也称不上多么看中,至于骆回晴,一个女孩,全然当做没看到。
从骆家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了。
在家烧晚饭的徐锦娘看到佟初雪回来,急忙问道,“怎么样?”
“娘,我都跟骆家说好了,明天骆家三个就过来帮我们改田,种子我也要来了。”佟初雪走进厨房,到水缸前舀了一大勺水。这水是每天到村里公用的井里打来的,带着一丝清甜,不得不说,井水是真好喝。
“这就好,其实要我说,不用这么早改田,反正一时半会儿的苗也发不出来。”徐锦娘道,别人家里有水田,可以在田里育苗,她们家里唯一一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