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小平安。
这些年,他们还从未说过这么多话,尤其是关于孩子。
因为但凡聊到孩子,二人都会想起平安,黯然神伤,成了一根无形的刺,便心照不宣地少聊、不聊孩子。
今日,这根刺拔出来了。
…
夜半,冯夫人还是惊醒了,浑身的汗。
她蹑手蹑脚,到了隔断的碧纱橱,拿着烛台一照。
她的平安正好好睡在床上,睡得脸蛋红扑扑的,和一个粉润的苹果似的可爱,没有被人抢走,没有被人绑走。
冯夫人松口气,回到床上,薛瀚今夜也浅眠,在冯夫人起来时就醒了,他问:“孩子还习惯吧?”
平安大了,他不好像冯夫人一样去看一眼。
冯夫人:“睡得好好的呢。”
可是,躺下半个时辰,冯夫人怎么都睡不着。
她翻来覆去,再次趿拉着软底靴,又到碧纱橱瞧。
这回,平安侧身睡着,头发有点乱,冯夫人笑着给她别头发,她想起,小平安几岁时,早上会把头发睡得乱糟糟的。
那时候,冯夫人领着她到镜子前坐下,一边笑她:“小平安又把头发睡成鸟窝了!”
小小一团的女孩看着镜子,摸索着自己头顶。
冯夫人疑惑:“你在做什么?”
小平安咕哝:“掏鸟蛋。”
这肯定是跟她二哥学的!可把冯夫人和丫鬟们笑得捧腹。
以前想到这些事,冯夫人难免要拭泪,更不敢夜里想,不然就整夜整夜睡不着,可是,最容易想起来的时候,也是寂寥漫长的夜。
如今好了,她能笑出来了。
床上,平安眼睫颤了颤,眼睛微微睁开一道缝隙,乍然醒来,她眼中有点茫然。
冯夫人心道原是自己吵到她了,她有些赧然,给平安掖掖被子:“睡吧,睡吧。”
平安轻揉眼睛,看清是冯夫人。
然后,她往床内拱了几下,让出床外面的位置,她伸出手,五指张开,颇为慷慨地拍了几下床铺。
冯夫人一愣,下一刻,欣喜与甜蜜蓦地涨满了心房,心口又软又酸疼。
她忙放下烛台,小心翼翼地在床上躺好。
平安把被窝睡得很暖。
这一晚,冯夫人总算睡得好了。
…
洗尘宴早在平安抵达京城前,就开始筹备了,虽说第二日就能开,但冯夫人也知道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