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上小儿不过八九岁的样子,面部特征都很模糊,时雍不信赵胤能认出这个人是谁,除非他本来就认识。
符婆婆也注意到赵胤的表情变化,那只一直在抠椅子的手突然收缩。
“大将军可是见过老婆子的侄子。”
赵胤不答,抬头示意朱九,“笔墨伺候。”
这间屋子本就是赵胤办事之用,笔墨纸砚书案一应俱全。
朱九很快备好,小心走到赵胤身边,“爷。好了。”
赵胤站起来,朝符婆婆含蓄地点头示意,“稍候。”
符婆婆跟着站起来,点头哈腰,“大将军自便,自便。”
他给符婆婆带来的威压感太强了,时雍看一眼那冷漠的背影,心里忖度:大概像她这般无惧生死,敢在老虎头上拔毛的人不多吧?
发现符婆婆仍是紧张,时雍笑着和她聊了起来。
青山镇对时雍而言,是一个特殊所在。
说起青山镇,符婆婆脸上有了生动的神态,时雍也听得感慨不已。
符婆婆道,有一些远走的青山人回来了,有些又走了。
如今,除了官府派来善后和修大坟场的人,镇子还是冷冷清清,没什么活人气。
“会好起来。”
“会好起来的。”
符婆婆重复了很多遍这样的话,
安慰自己。
时雍也安慰她。
不一会,赵胤过来了,朱九跟在他身后,手上捧着一副墨汁未干的人物小像,走到符婆婆的面前。
“婆婆,你看看这个可是你侄子?”
时雍扭头看一眼,随意的眼神变成了惊讶。
这个小像就有真实感了,只看一眼,她就认了出来。
不就是山洞里被赵胤绣春刀一刀毙命的“邪君”吗?
“是我侄子,是我侄子。可得我一番好找。”符婆婆声音激动起来,眼巴巴地看着赵胤,“大将军,我家符二郎,他如今在哪?”
房里突然安静下来。
赵胤不说话,时雍也紧紧抿住了嘴。
老人活了一辈子,很是敏感,见状似乎意识到什么,嘴唇颤栗着,嗫嚅道:
“可是我家二郎,遭遇不测了?”
赵胤打量她片刻,“朱九,去把房里的木匣子拿来。”
朱九看他一眼:“是。”
他退下去,赵胤拿起茶盏,轻轻泯了泯,淡声问:“老人家和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