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少年挺拔的身形,他钟爱修身的长裤和宽松上衣,从以往经验看来也的确合适。
他占领了镜面大部分的空间,在左侧角落的缝隙里,五条悟的脑袋勉强被映出来。
男人在刚才的交手里被蹭乱了头发,身上带着尚未使用反转术式愈合的伤,嘴巴已经变成了倒三角。
看上去格外凌乱。
马上要叛逃的学生(重音)穿着他的衣服(重音)拿着他的咒具(重音)去投奔引诱他叛逃的坏男人(重音)。
他像一颗抑郁白蘑菇,紫黑气体不停从头上冒出来,结果始作俑者从他面前路过时视若无睹,连脚步都不停。
“喂喂——”五条悟开口,“居然就这么走了吗!”
松田伊夏这才顿住脚步,转头看他:“再见?”
略带思索,他补充:“下次见面,我会做好迎战准备,至少不会比刚才狼狈。”
毕竟之后就是诅咒师了。
“......”
性格真的很难搞啊,伊夏。
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这方面也没资格说别人,五条悟被噎住片刻:“不是指这个,没有那个吗,那个那个!就是临行前学生爱的拥抱~”
松田伊夏:“......唉。”
他轻叹了口气。从小到大他身边就没有一个这种性格的人,有时实在让人不知道怎么应付。
片刻沉思,他还是原路返回,伸手抱了原本并没觉得能得到回应的监护人。
拥抱这个举动对于少年来说实在陌生,他第一次对自己一向游刃有余的肢体控制力感到怀疑。
在彻底被对方的胸膛遮盖视线时,少年敛眸,一段过于久远的记忆破茧而出。
悄无声息。
他忽得想起,这种教科书上对于家人、长辈亦或朋友而言的亲昵方式,自小学后似乎就再也没有过。
即使无论对他还是那个人而言,他们都是彼此所剩唯一的亲人。
轻触即分。
从高处俯看少年毛绒蓬松的黑卷发,竟能从中琢磨出一分奇异的乖巧。
但下一秒,红○油的味道就勾起前不久并不美妙的回忆,视线再次落在已经被衣服覆盖的腰侧和对方的行李箱。
五条悟:“......”
他在对方不解的目光下感慨:“更生气了啊。”
看着对方拎着行李箱行至门口,他才再次开口:“既然拿了我这么多东西,悟先生总得收点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