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新路的不安慢慢转为自傲。
警卫神情不变地丢下那一句熟悉的话:“同志,请你稍等。”说完,转身离开。
赵新路不屑嗤笑。
待日后他成为院里的主人,一定要对方敬礼送自己进去。
赵新路不由地畅想一番成为市长家的乘龙快婿后风光无限的快慰日子,兴奋与焦躁在心头翻搅得越发厉害。
终于,瞅见那名警卫远远走来,赵新路整理衣领,抬着下巴哼笑:“以后把眼睁大,有的人你们得罪不起。”
说完,他便要推车进门。
赵新路刚志得意满踏出一步,身后突然伸出一只黝黑刚劲的手,一把揪住他白衬衫的领子,又给他提溜回来。
“主人不见人,有话或者文件我们可以代为转达。”
赵新路懵了。
不见他?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不可置信追问:“什么?怎么可能不见?你肯定没说我名字。”
警卫无视他的问题,直接冷冷驱逐:“同志,请你离开。”
赵新路一颗滚烫的心如坠冰窟。
他不能接受这结果。
他不信!
为了这一趟,他专门回家换上这身崭新的行头,而这身行头从听说他可能要和市长千金相亲的风声就开始置办了,今儿是头一回穿。
他颇有心机地选择了午饭点拜访,就是打了留饭的算盘,尽可能在谢家多坐会。
想想他为这场相亲付出的钱财和心力,身边人的恭维讨好……凡此种种,都让他以为贵婿身份唾手可得,而内心里,他也开始以市长女婿自居。
美梦还未成真,竟出了岔子。
赵新路自来顺风顺水,目的几乎从不落空,虽自诩颇具城府,骤然被从云里踹下,一时间不能承受,仓皇惊怒之下竟失控高声吼叫起来——
“我叫赵新路,机械厂干事,我爸是厂长赵解放,你们还敢拦我进去?”
章主任那么满意他,怎么可能不放他进去?
“是不是因为我一开始的态度不好,你蓄意报复没去通报?”
话一出口,赵新路似落水的人抓住一根浮木,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个警卫搞鬼!
失重坠地的心登时活了过来,赵新路学起他爸开会时发飙的三分气势,斥责倾泄而出:“我是来送文件的,谢市长点名要的机密文件!万分火急!你们却拦我不让进!你们这是故意为难人民群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