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上一大碗酒,以配此犀利文章。”
陈媛媛轻笑道:
“不知大作出自何人之手?”
殿试官急忙上前,用银尺挑开封条,上面硕大魏碑写着三个大字“薛太岁”。
裴槐与屠彬对视一眼,随后相视而笑。
裴槐上前奏道:
“此文章笔墨句句乃是兵家要点,文字简洁,颇有古之名将之风,结合我天朝当下形势,北蛮着实可破矣,老臣认为却是不可多得的佳作。”
太后陈媛媛看文武两位首魁均无异议,随后言道:
“唉,前朝李大都督还未沉冤昭雪,本朝文强武弱,正是用人之际,哀家就是取了此人进入前三甲,以慰李大都督在天之灵,诸公以为如何?”
裴槐与屠彬纷纷上前拜奏:
“真该如此,太后天聪圣断。”
李十朋本与薛太岁不大对付,但见两位魁阁都持此说法,知道再要出头那是自讨无趣了,故而咽了咽吐沫,不再吭声。
陈媛媛此刻又拿起一份似是带有血污的墨卷,眉头一皱:
“这是何人的卷子?为何没当毁卷处理?”
李十朋躬身再拜:
“此卷子的举子却是与众不同,右手小指因意外被截除,书写卷子之时伤口崩裂,血洒墨卷,犹自坚持不退。
在场考官因其一心应考,勇气可嘉,故而选了上等,并未做毁卷处理。”
陈媛媛点点头:
“真是一心为我大禹天朝文萃之事的举子,其心可嘉!”
待拿过试卷看过,好一笔赏心悦目的轻灵飞白体,但见上写“人必不能便无是心,须使思虑,但使常游心于义理之间。
立本处以易简为是,接物处以时中为。
易简而天下之理得,时中则要博学素备。
吾徒饱食终日,不图义理,则大非也。
工商之辈,犹能晏寐夙兴以有为焉。
学者须得中道乃可守。
人虽有功,不及于学,心亦不宜忘。
心苟不忘,则虽接人事即是实行,莫非道也。心若忘之,则终身由之,只是俗事。
今人自强自是、乐己之同恶己之异,便是有固、必、意、我,无由得虚。
学者理会到此虚心处,则教者不须言,求之书,合者即是圣言,不合者则后儒添入也。”
陈媛媛略通文墨,却也看出此文章甚是不凡,深得儒家精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