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邵走过来一抱拳:
“两位太白宗的仙师亲自主持大考,料想考场纪律森严,定能为我朝选出好苗子。”
两个老道是太白宗的供奉,翠松道人和木竹道人,二人一笑:
“为天朝取士,本就是我等国教之责,监考责任重大,不可马虎,我二人昨日已见大主考,有了这钦天监的监察宝镜,任何舞弊皆能一一识破,裴郎勿忧。”
裴邵刚要再和两位寒暄几句,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喝到:
“地支字号的房间在哪里?咱要去应考。”
来人正是薛太岁无疑。
裴邵一愣,过去一把拽住薛太岁衣袖:
“薛兄,怎的糊涂了,不是太师府给你发了名帖,你要去天干字号的贵科应举,找地支字号作甚?”
薛太岁一乐:
“昨天早上肚中饥饿,用那劳什子名帖换了五碗馄饨拌面,吃的咱很是舒爽,走了走了,应考去了。”
裴邵脑袋都大了,真想上去揍薛太岁几拳,还要啰唣几句,却被一旁翠松道人拦下:
“裴郎,你虽是本朝礼部侍郎,却也不能违了朝廷科举大典,若再在这里喧哗,本道人就要秉公办理了。”
裴邵无奈,此刻再回去填写太师府考评已然来不及了,只得恶狠狠回头瞪了红衣小厮几眼,小厮心下憋屈,一扭脸儿,对着薛太岁努了努嘴,那意思:
“这个薛大个子就是这么任性,有种你找他去,不干我事。”
“薛鄂,字太岁,禹检朝庚子四十八生人,年龄二十五岁。本身李家军行伍出身,并无世家名帖,入地字号丑间考场应举,座位十三桌。”
随着检录官一声高喝,薛太岁大大咧咧走进丑子号考场,做到了第十三桌。
里面一共四十八个座位,六八排放,薛太岁来的算晚的,里面早已黑压压一片人。
前台正中安放这钦天监的监察镜,任你一举一动皆能回忆刻画,细细甄别,上有镇魂笔报警钟,一旦发现舞弊,立时鸣钟报警。
监考官员却是个六旬老者,一身天青色的冠袍,上锈一对云雀,却是个四品文官无疑了。
老者一脸严肃:“我乃当朝四品礼部员外郎蒋周是也,此次领了监考之责,在座各位凡中举者可为孝廉。
虽然我寒族并无世家名帖,也不可做那舞弊腌臜之事,老夫便是寒门出身,一样为朝廷效力,可见有真才实学者并非一定攀附士族大家。
望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