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突然一个响亮的声音乍起:“李十朋来了!”
屠彬抬眼望去,但见李十朋一身素白儒衫,掌中摇着小尾扇,一副飘飘仙人之态,气定神闲走向刀阵。
一旁却早就不见李天翔的身影。
屠彬一笑:
“不是都说文人怕死吗?怎么小李十郎还敢来送死不成?”
李十朋斜眼一挑:
“都闻听屠彬大将军礼贤下士,求贤若渴,看来坊间传闻着实不可尽信,手握刀斧之人,却害怕一介书生,真真可笑。”
屠彬佯作大怒,手中宝剑顺势往李十朋脖子上一搭,口中厉声喊喝:
“饶舌腐儒,死在临头尚且不知,还在我面前鼓动唇舌,尔乃赵贼一党,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李十朋神情自若,扇着羽扇:
“大将军身逢肘腋之患,大祸临头尚且不知,日夜惧怕如同幽鬼,此情此景当真可怜,何必作此虚张声势之态?”
屠彬宝剑向前一递:“我手掌天下权柄,怕者何来?”
李十朋一阵冷笑:
“哈哈哈,大将军自欺欺人乃至如斯。
兵变掌权不过两个月,天下大乱,北有北蛮为祸,西有吐蕃进犯,燕须陀大军黄河剿匪又被青阳教韩五庚断了后路,胜负两可之间。
大将军又怕朝中赵丞相一党死灰复燃,寻你报复,故而这几天觉都没睡好吧?
若是不怕李某,区区一柄宝剑足矣,何必动用这两旁若干刀斧手?真真可笑。”
屠彬脸上阴晴不定,下意识用手摸了摸眼上熬夜的黑眼圈,嘿嘿一笑,宝剑还匣:“我与李先生乃是旧交,故而相戏尔,两旁不懂事的蠢兵,还不速速退下。”
李十朋此刻也换了温颜,双手抱拳行礼:
“屠公掌权摄政,李某未来拜上,得罪,得罪。”
屠彬一把拉过李十朋的手:
“行,有骨气,比刚才那条老狗强。”
李十朋笑而言道:“老而弥坚,常有大用,屠公不可喜新厌旧呀。”
屠彬哈哈大笑。
两人饮罢茶水,屠彬切入正题:
“小李方才言语却是我心病无疑,奈何我手下多是赳赳武夫,于文治一道的确欠缺,眼下朝廷急缺人手,内廷不稳殃及朝纲,还望小李不吝赐教。”
李十朋起身道:
“我此行就是为此而来。
古往今来,朝廷更迭,必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