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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再看了看手中抓着的那个花瓶,忽然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连继续砸东西都觉得疲累。
垂下胳膊,
丫鬟见状赶忙接下花瓶,松了一口气,宝贝似的抱在怀中。
若是今日这瓶子被砸了,只怕将军回府后定会雷霆震怒,不能对安氏如何,可她们这些下人必定会没了命的。
“情谊?”安氏自嘲似得笑了一声,失魂落魄的坐到椅上,将自己鬓边散下来的发丝拢于而后。“若是真有什么情谊,也不会在宫中做出那样的事,还传的满城风雨,半点都顾惜我的颜面。只怕在他心中,什么正室夫人,连一个花瓶也比不过吧。”燃文
“将军向来爱重夫人,皇都里谁不知晓,夫人不该想的这般消沉。”
“现在不消沉,难道要等到那郡主被迎娶进门时,还是等到一纸休书时再消沉?”安氏闭上眼眸,眉头紧紧蹙起,“若真到那个地步,恐怕往后也再没有脸面见任何人了。”
向来都自负骄矜的安氏,
从尚书嫡女,到将军夫人,再到皇贵妃生母的一品诰命,
一路走来都是荣耀秀丽的,
从没想过有朝一日,又面临着这种光景,也断然受不住这种落差。
哪怕凌宇归府上妾室并不少,但那些人她从来不放在眼里,不过当做猫狗玩意一般,可这次的,偏偏是个比自己更为尊贵的郡主。
色衰爱弛与风华正茂,
安氏无论怎么想,都觉得自己没有半点转圜之法,只有坐在府中,听天由命的份儿。
“不过是几句闲言碎语,夫人怎么能相信呢。”将花瓶放回架上,也看安氏的情绪终于平复下来,丫鬟这才奉了盏茶,宽慰道:
“那些夫人们平日无所事事就爱搬弄是非,乱嚼舌根什么都能让她们杜撰出来。将军向来与夫人恩爱和谐,岂会做出那种事呢,夫人也不该听信她们的一面之词啊。”
“可杜氏也说了,是听中车府令亲口所言。昨夜太医更是三更入宫……”
“以讹传讹,将军可瞧不上中车府令的身份,本就没有什么交情,他知道的怎么就是真的。太医入宫,或许是哪位妃子娘娘生了病,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只不过被人刻意曲解,也影响了夫人您本来的判断。”
安氏听了那丫鬟的话,
转念一想,
似乎也是有些道理的。
按着额角,只觉得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一时间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