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君沉默了半晌,越想越是伤心沮丧,不由得叹了口气,垂下头去:
“其实也不怪杨婶会这样想,哪有成婚那么多年都还没有孩子的。但我的身子自己清楚,恐怕此生都没办法替你生儿育女,哪怕将来道了地下,也是愧对你郑家列祖列宗的。”
“不许你这样想,你嫁的是我郑大山一人,又不是郑家的列祖列宗,只要没有红杏出墙那便对得起我了。而且娘子你也才二十岁年纪,我与师傅都在研究方子,谁说就一定研究不出来?”
郑大山伸出手将兰君揽在怀中,
轻怕着,让她安心。
“而且我觉得我们现在这样就很好了,恩恩爱爱,若不是为了生计恨不得每日都与娘子腻在这方小院落中,为夫的幸福不来源于孩子,只来源于你我。”
“相公……”
兰君眼中闪着泪光,
将头深深的埋在郑大山的怀中。
白景音趴在窗口,
瞧着不远处的这一幕,不知为何,忽然间就好像对原本很陌生的爱情有了一个具体而生动的认知。
这是她在皇宫中绝对看不到的,
即使清贫,
即使不那么完美,
但只要有那个人在你的身边,就仿佛拥有了全世界般幸福。
不知怎么,竟有些心生向往。
好在白景音反应过来及时的打断这种念头,
在心中数落自己,
“白景音啊白景音,你可是要当大将军的人,情情爱爱远观就好可千万别招惹。而且前世名义上的夫君还生死未卜,现在想这个也不合适,对,可别想了!”
全自动化洗脑完成后,
她也不再偷看别人,
关上窗户,大被蒙过头,
没过多久,便沉入了梦乡。
在梦中,她似乎又重现了当日坠崖之事。
漆黑,冰冷,掉入急流之后席卷而来的窒息感。
四周只有水,没有任何可以她倚靠抓到的东西,就在身子无法控制的下坠时,有一个人奋力的向自己游来,
抱住她,双唇紧贴着度气给她。
画面一转,
又是那颗向她砸来的粗壮树干,
可就在千钧一发即将砸到她的时候,是同样温暖坚实的怀抱,一个旋身,替她挡住了树干砸下来的重击。
鲜血,
沉闷的一声呻吟。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