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们这里,人都是这样的吗。”
“什么人。”
“就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哪怕连身边最亲近的人都算计进去不会放过。什么亲情友情的,即便面对从小照拂自己长大的人也能狠得下心去。
”
方才许太医的一番陈情,让白景音心中五味陈杂,竟破天荒对元睿明倾诉了起来。
“就好像我吧,刀剑无情随父真战沙场也多少沾染过多少条人命,已经觉得自己是个足够理性冷血的人了。可对于那个老家伙、承影、邵靖易这些人,我是无论如何都要拼命守护更别说去加害了。”
元睿明有片刻的失落,
却无法开口去问为什么这里面为什么不包括他。
“至少在朕的了解之中,却接近权力的中心位置,就越会多这样的人。”白景音的话让他想到了很多,“年少时能一起读书习武,兄友弟恭,或许前一刻还在用木剑比试私自留出去骑马射箭,可下一秒,就得刀剑相向,身上沾满的是手足之血。”
他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的,
是数不清的性命与鲜血开开辟出的通路,从东宫储君,到君临天下。
“或许朕与你口中所说的那些人,别无两样。”
元睿明忽然有点担心,白景音也会对他感到失望和厌恶。
“当然不一样了。”白景音认真的反驳道,“不论身处皇家或者是沙场,都是不能选择为了完成自己的使命。在这个大环境下,只能靠自己杀出一条路,但我们面对的也只是敌人,是你死我活的不得已,而不是滥杀。”
白景音皱着眉,这也是最让她难以接受的部分。
“即便凌素馨不去害丽嫔纯嫔贾诚许太医乌嬷嬷这些人,这些人也根本不敢不能想都不会想着去害她,这就是区别,皇上能理解吗。”
元睿明没有回答,
良久的沉默,掀帘一看,已然能看到不远处宫门的一角。
“你要怎么做。”
放下帘子,后面的那一句‘朕都会支持你’却还是没有说出来。
“凌素馨作孽太多,我不想再留着她了。”
白景音平静的说道,容易的仿佛是在谈论要不要留下一盆花或一件衣裳。
“皇上会舍不得吗,毕竟也是那样一个美人儿。哪怕要除了凌相,凌素馨也不是非死不可的吧。”
“不会。”元睿明眼睛都没眨一下,“随你喜欢。”
这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