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见惯了尸体死亡,但想到被狼群啃噬完后那血淋淋的画面,许太医只觉胃中一阵翻江倒海,几欲作呕。
“别吐,弄脏地方就不好了。”
白景音及时打住。
“若现在就受不了了那之后的话恐怕更会让太医觉得不适。觉得死无全尸已经属实很惨了是吗,但是更蹊跷的还在后面,在距贾诚尸体不远处的林子中,发现了数匹狼的尸首,身子都僵硬了,太医猜猜,这是为何?”
“臣,臣才疏学浅。”
“是中毒。”白景音抬眸,一字一顿道:“还是剧毒无比的鸩毒。”
“……”
许太医没有说话,而是吞咽了一口。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此刻的脸变得比方才还要惨白,阴沉的天气本不热,衣衫却被汗水打湿了大片。
嘴唇打着哆嗦,直愣愣的看向地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过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至少在坠崖之前就被毒死了,也免受啃噬之苦。”白景音复又坐回身子,挑眉道:“你说这到底下了多少药量,才能毒死一个人顺便几头畜生,贾诚一过一个太医,怎么就被人狠成了这样,仅仅只是无能吗?”
那自然不是,没有给凌家办成事的无用之人,自然会被惩罚以最残酷的下场。
毫不留情。
“贵妃娘娘。”
许太医再也受不了这样的交谈,把心一横,
“贵妃娘娘要说什么,不妨直说!”
“看来许太医是个爽快人,我喜欢爽快人。”她眼神渐渐冷了下去,“太医是皇贵妃的人没错吧。”
他瞳孔一紧,而白景音又继续道:
“今日白茶去太医院找你都说了什么,前些日子皇贵妃赏给乌嬷嬷的千年人参又有何缘故。这些你不会不知道吧。”
许太医眼神左右游移,思考犹豫了片刻,才终于开口:
“回娘娘的话,入宫后给皇贵妃曾看过几次诊,应许是医术为人还算过得去,颇得皇贵妃赏识,但若说是皇贵妃的人却是子虚乌有;近日阴雨连绵,白茶姑娘来不过是取些治风湿的药;”他顿了顿,“至于乌嬷嬷,那千年人参不是出自太医院,不过臣也有耳闻,是皇贵妃念在乌嬷嬷劳苦功高,近来身子不适才赏的。”
“你这谎话,说的倒比方才溜许多啊。”
白景音勾起一分冷笑,
“到了这种时候还能如此坚持,看来你比我想象中,要‘忠心’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