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这么简单了。皇贵妃是什么样的人,她岂会巴巴儿的跑过来为灾情献策,能得她在意的除了后位除了容貌,也就只有一个了。”太后徐徐睁开眼来,“那就是白景音了。”
“看来静贵妃这是是顺着皇上之情,却失了太后的欢心呢
。”睿姑姑道。
“如此冰雪聪颖的丫头,哀家怎么会不喜欢呢。只是哀家喜欢中意于否,在国家社稷面前就不值一提了。白景音这孩子,倘若生个男儿身,那封侯拜相定当不在话下,可偏偏她错生成了女子,还成了皇帝的宠妃。”
太后叹了声气,将手中的佛珠重新带回到手腕上。
“历来宫规后妃不得干政不是没有道理,一个妃子若有智谋又野心,那焉知以后不会外戚做大,若这样的人再当了皇后,只怕垂帘问政也是有可能得。届时这天下岂不是要跟着她姓白了?”
“可奴婢瞧着静贵妃倒是个单纯直率的性子……”
“人都是会变得,特别是与‘权利’接触的过于紧密,那变得就更快些了。”太后起身,徐徐向里屋走去。“哀家不能冒这个险,皇上喜欢她,哀家就自然不能喜欢她。”
“所以太后就算知道皇贵妃想借天师来对付静贵妃,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阿睿。”太后看了她一眼,“有的是何必要说出来呢,心里知道便好了。”
“太后不也喜欢与奴婢说说话嘛。”睿姑姑自小服侍太后,自然知道什么能说不能说,也知道太后并没有真的生气。“比起静贵妃,如今太后也不中意皇贵妃了吗。”
“中意,怎么会不中意。”太后轻嗤一了声,眼神中含着难以琢磨的情绪。“哀家不是把先帝赐的步摇都赏她了吗,只怕她现在插上翅膀就能欢喜的飞上天去了。”
“可太后也不信任皇贵妃。”睿姑姑替太后按着腿,“所以才会提防起她。”
“她自己成不了什么气候,可耐不住凌相野心越来越大。那老匹夫想什么哀家心里可清楚的很,一旦她的女儿做了皇后,诞下皇子,那恐怕那对狼子野心的父子就要即刻逼宫了。”
“这样看来,凌家确比静贵妃危险许多啊。”
“但比起让皇上不爱一个人,让皇贵妃无法成为凌家的希望就要简单的多了。”太后顿了顿,“即便成为皇后,也不能成为一个有生养的皇后。”
说罢,太后从床下的暗阁中取出一个锦盒,里面装着的,竟是与方才赏赐给凌素馨一模一样的那枝双鸾点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