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片刻,便有以凌相为首的一众大臣赶到,皆是面色凝重,诚惶诚恐的行礼道:
“臣等叩见皇上,皇上……”
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元睿明打断。
“十万火急之事还顾什么虚礼,淮下究竟为何会发生暴动,为何之前朕没有收到任何上奏。”元
睿明压着嗓音,将桌上的书尽数扫下,
“你们谁能来给朕解释清楚。”
除了凌相外其余官员皆是一震,白景音在屏风后瞧着,这次来的还有工部尚书,工部尚书负责水利兴修,恐怕是发生了水患捞灾。
凌相上前拱手,一副忧国忧民的苦色,奏道:
“启禀皇上,淮下暴雨引发水患,冲垮了堤坝,低下暗河反出地面,以至于万亩良田毁于一旦。原本就是青黄不接余量不足之时,洪涝引发大饥荒,百姓流离失所饿死者不在小数,又迟迟等不到救济赈灾,这才民怨四起,引发了暴乱。”
自己的臣民正在经受着如此苦难,而自己却被蒙在鼓里,元睿明大为气恼,斥责道:
“发生了如此大事,为何不报!即刻将当地府丞压回皇都,朕要亲自审问。”
“这恐怕是不能了。”凌相为难道,“臣派去查探的人来报,重灾之下,原是当地府丞为了政绩隐瞒不报,等到愈演愈烈到一发不可收拾时已为时晚矣。县丞府衙如今已被流民汇聚成的暴民占领,而府丞也被暴民首领斩首,悬挂于外,以泄民愤。”
听到这里,白景音紧咬下唇。
百姓民不聊生活不下去,而统治者却不管不问不理其死活,换成谁恐怕都是要反的。
这黑锅,却要由元睿明去背了。
“雨季之前朕已命工部于洪涝多发地新建加固堤坝,怎么非但没有成效还比往年都要严重。”元睿明用审视的目光瞪向工部尚书,
“若是无能,这顶乌纱帽也不用戴了!”
工部尚书被这一斥,吓得跪在地上,惶恐道:
“皇上容臣解释,兴修水利加固堤坝一事关乎百姓,臣鞠躬尽瘁不敢有分毫疏忽。可不知为何今年汛情会来的如此之猛,将河堤尽数冲毁,就像,就像……”
“有话便直说。”
“就像天地发了怒一般。”工部尚书把心一横,交待道。
“放肆!”元睿明一拍桌子,脸色变得更为难看。“好大的胆子,你是想说朕无德以至于天地震怒吗。”
“微臣不敢,微臣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