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病来势汹汹,整整烧了三天才见好。
外面的雨也下了三天,今日一早老天终于收了神威,太阳羞答答的露出脸。
陆遥病虽然好了,但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身体像是被抽了骨头似的,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大清早赵小年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汤进屋,“嫂子,该喝药了。”
陆遥皱起鼻子,十分怀疑这碗苦哈哈臭烘烘的药汤能不能治病。
听说这药买的还不容易,赵北川跑了好几趟镇上才买到。捏着鼻子一口喝尽,苦涩的草药味在口腔炸开,恶心的他直干哕。
赵小年赶紧塞进他嘴里一块糖,“好点没?”
“嗯,好多了,你哥呢?”
“他去地里干活了,天不亮就走了。”
地里的庄稼被雨水泡了,大伙都忙着放水清理田地,看还能不能补救,不然到秋天真颗粒无收了。
赵家一共有十二亩六分地,其中有七亩地在山上,剩下五亩多地在山下。
山上的还好,除了有一些田垄被雨冲毁,大部分作物都没事。山下的地就惨了,几乎全都被水淹了。
赵北川拿着木锹在地头挖沟,想着尽快把地里的水引出去,耽搁的时间越久,地里的庄稼死得越多。
跟他有同样想法的人有不少,大伙都忙着挖沟排水。
一大早宋寡夫跟着婆婆和公爹也来地里干活,听说服徭役的人都回来了,他心里便一直惦记着,刚到地头就看见不远处的赵北川。
同样是老爷们,赵北川就比被人威风,特别是那双强有力的臂膀,看的他心潮澎湃。
宋老太瞥见儿夫郎一眼。“别瞅了,赶紧干活!”
宋寡夫收回目光,不情不愿的拿起铁锹开始挖沟放水。
一直忙到晌午,赵北川才把自家的几块地清理完,看着地里蔫哒哒的庄稼,也不知道能活几颗。
洗了洗手刚准备往家走,身后突然有人叫住他。
“大川,忙完啦。”
赵北川回头见宋寡夫拎着一个水囊走过来。
“渴不渴,喝点水?”
“不用,我回去喝。”
“那你饿不饿?我带了豆饼子。”
赵北川皱起眉道:“你有啥事,赶紧说。”旁边那么多人看着呢,万一让人误会就不好了。
“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件事,你还记得吗?”
赵北川脸色铁青的点点头,“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