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啊,他守护那几处坟,年年修整直到今天……朱家,从此要不一样咯!
你们哪,就是眼皮子太浅,平日里净整些没用的。要还想叫孩子们往后有个好前程,就低头认错儿,好好跟亲家说道,兴许还能来得及。”
春枝婆婆扭头看看炕沿边自己的四个儿子,两个大的成了家,两个小的高中毕业,想进厂吃公家饭,这两年不知花费多少,到处求告亲戚故旧,仍然没能找到好门路,不甘不愿地呆在家里扛锄头,可不正是在为前程发愁?
现在,机会就在眼前啊。
春枝婆婆用力掐春枝一把:“听见了没?快回你娘家帮忙去!我给你舀几斤白面,再盛些豆油,让贵山送你去!”
春枝妯娌说:“娘,给一样就行了,别又给油又给面,朱家现在好东西多着,不缺这些……少舀点白面,咱家也没得吃了。”
春枝婆婆瞪她一眼:“用你来教我?老娘当家还是你当家?懂个屁,少给我吱吱歪歪!”
春枝快哭了,倒不是因为被掐得痛,而是心里火烧火燎似的难受,她也想回娘家,这时候娘家多热闹,可是回不去啊:“娘,我弟真不让我进门,都关门上栓了!”
“你是死人啊?不会喊吗?”
“喊了怕也不开。”
“不开你就一直喊,哭着喊!那是你亲爹娘,还能真为难你?再说有客人在,他们总要些脸面,不会当着客人打儿骂女。”
春枝婆婆抓着春枝,又拉上马贵山,后边还跟着两个孩子,吵吵嚷嚷往西屋那边去了。
东屋里安静一小会,马德琴靠近马德文,说道:“哥,你估摸着,朱家是不是真的要好起来了?”
马德文点头:“这天底下什么恩情最大?除了养育之恩救命之恩,那就是葬父葬母之恩,你看戏文里人家为啥要卖身葬父?朱满金干的这事,对那几个城里来的人可是很重的恩情,但凡有点能耐的,还不得厚报他?我听说了,那个跟着来的县里干部,是县长专程派的!朱家搭上这条关系,就算朱满金不会用,大队长王贵根可不傻,会指点他们去利用——朱满银大闺女朱春红,嫁的王贵根儿子王来喜……”
“哥!要不我让爱香回来,再跟春林好上?”
“你啊,当初我就说,那个小钟也就是个放电影的,油嘴滑舌比不得春林稳重,春林学的老派匠工,手艺是越做越精,将来越老越吃香,你们不信我的。看看吧,人家的好处这么快就来了。”
“我立马去叫二子上公社,赶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