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明辉也跟着我站定在那里,他靠得我有点近,他微微一个低下头来,他一张嘴我就感觉自己要被逼到墙角了。
他说:“那你说说,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特么的,我第一次感觉到撒谎容易短命。
毕竟撒了一个谎,后面就得扯出无数个谎来堵刚才的窟窿,这不知道要死多少脑细胞才行。
自从把脖子捅了没死成,我就觉得好死不如赖活着,于是我连谎都懒得撒了,很是敷衍地说:“总之我就不喜欢你这种类型的。”
简直是无法愉快聊天啊卧槽,余明辉又挪动着离我更近一些,他凑得更近问:“那你说说,我到底是啥类型的?”
我很没好气地说:“脸皮太厚。”
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余明辉忽然换上一本正经的表情,他一板一眼振振有词:“脸皮薄的一辈子都只能当单身狗。男人嘛,关键时刻脸皮不厚点,还能等着天上掉个女朋友下来?”
我看着之前觉得很酷的男人,在有板有眼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挺可爱的,真的让我有一种忍不住想要把手交给他,还要矫情来一句,我的一生拜托了,之类的傻逼话。
但是我要真这样做了,那不是害人吗?
没有办法再熬下去,我换上冷冷的表情,我只得用最后一点力气扯了一个弥天大谎,我说:“余明辉,其实我一直有喜欢的人,他一直在我的心里面,我很难放得下他。没错,就像你知道的那样,我就那么廉价,我还是很喜欢那个孬种。我没有办法接受一段新的感情。”
真是比六月天变脸还快,余明辉的脸色突兀地暗下去,他抿着嘴沉寂了将近半分钟,才从牙缝里面挤出几个字:“那个丁展波,有什么好?”
余明辉会知道丁展波,大概是因为那一晚我喝多了说的吧?
哪怕是时隔两年,这个名字,对我而言还是有着很大的杀伤力,当然这种杀伤力并非是因为我确实还深爱着,而是这个名字,像是一把能撬开我记忆大门的刀子,它会让我平静的心一下子变得鲜血淋漓,也让我所有的勇气啊,以及所有自欺欺人自以为是只要相信生活能好起来生活就能好起来的盲目乐观啊,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算我没有照镜子,我也能感觉到自己的脸,肯定白得跟刚刚刷完灰的墙似的。
几乎动用了身体里面所有的力气来支撑自己,我很是自嘲,又是一语双关般说:“他确实没什么好,可是他改变了我的一生,而我这一辈子都很难忘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