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袖翻飞,释出两道极为肃杀又极为玄妙的气息。
从古铜钱里散出的气息,骤然凝为实体,变成一根树枝,上面生着三两朵粉粉白白的桃花。
桃枝破空而起向着莲花上的神像抽去。
就像探出庭院,驱逐那些偷窥自家风景的穷书生。
啪啪声响里,桃枝垂折而回,花瓣四溅,终究没能触动那些神佛分毫。
天近人并不惊慌,默然想着:“管你满天神佛,终究身在世界之中,我不与你说一花一世界,只请你与世界同灭。”
几番接触,他已经推演计算出禅子留下的这道禅念究竟有多强大。
他决意不再留手,直接破掉对方设下的禁制。
一声清啸,他在白鹿书院里养炼多年的意念尽如大江大河,呼啸而去,其势无比磅礴。
白莲花的边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凋谢。
那些神佛造像,也渐渐向着后方退去,似乎将要消失在夜色里。
问题是,哪里来的夜色?
大江大河停留在渐暗的天空里,逐渐虚化变淡。
不是禅子留下的禅念发起了反击。
是天近人自己停止了攻击。
他缓缓收回双手。
他脸色苍白。
生灭之际,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那些白莲花、舞女、佛与菩萨……自己是怎么看到的?
自己……为何能看到?
世间有很多事情并不需要想通,只需要想到便够了。
比如生死。
天近人想到了自己为何能够看见,这也便够了。
于是,他不再看见。
一朵荷花入夜。
一只宿鸟归巢。
一尊老佛隐居。
世间一切,消逝了所有锋芒与光亮。
。。。。。。
一切都是虚妄。
白莲花、舞女、神佛、鸟鸣、桃李春风都是自己的一念所系。
天近人想起禅子离开前所说的那句话。
万物皆在一念之间。
满天神佛已散,哪有什么莲花?
桃花也没有,有的都是血,点点滴滴洒在他的身上。
天近人箕坐于地,长发披散,浑身是血,看着凄惨至极。
童子也并未走远,原来一直都在他的身边,脸色惊恐喊着:“先生!你怎么了!”
两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