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下午都是老荣军和两个瞎眼老头下棋的时候,几块石子、几根草棒,地上画个条条框框,这就是农村人最常见的娱乐活动。
和往常一样,两个瞎眼老头一边互相攻击对方的人品,一边合伙攻击老荣军的棋艺,突然发现老荣军不对劲了。
向来无病无灾的老荣军突然面色蜡黄、嘴唇颤抖,然后一头栽向地上。
范老爷子虽然少了一只眼,可反应绝不慢,伸手扶住了老荣军。
史老爷子顺手拖过大榆树下软床子,就把老荣军放到了上面。
两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就这么抬着软床满头大汗跑回了村里面,战场上培养出来的迅猛干练就是老了,也依然存留在骨子里面。
村里马上用拖拉机把老荣军送到乡镇卫生院,由于卫生院条件有限,就叫了救护车把老荣军送到了海川人民医院。
郝刚得到消息时,已经是夜里九点了。
“情况怎么样?”郝刚冲到病房前,张口就问叶金。
叶金来得比郝刚还要早一些,听到二喜传来老荣军出事的消息,郝刚第一时间就把电话打给了叶金。
在海川办事,叶金比郝刚管用。
“情况还算稳定,但龚院长说,现在只能稳定病情,想进一步治疗估计还得去京城或沪市。”
叶金看着惊惶的郝刚,有点心疼,他还从未见过如此失态的郝刚。
“那就去京城,给牛汣打电话,让他安排好。”
郝刚的口气有点不客气,对着叶金说话也是用吩咐的口气。
“等龚院长和医生会诊结果出来后再说吧,京城医院也得看哪个最合适。”叶金也不在意,他反而乐意见到这样的郝刚。
郝刚一直是以一种半人半神的形象出现在自己眼前,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像个游戏人间的过客,让人始终感觉不自然。
这种感觉不是叶金一个人有,牛汣也提到过。
只有沈大侠没这种感觉,对于郝刚,沈大侠就像一个虔诚的信徒,管你是人还是神,我只知道他的就是我的。
叶金虽然知道郝刚对自己亲近,但总找不到那种像叶秀一样息息相关的感觉。
但现在这种感觉有了,叶金第一次看到仓皇的像个真正孩子一样的郝刚。
“不要太担心,老人家应该是旧伤,以前不知道,现在是偶然复发。既然能撑到医院,那么接下来也不会有大事。”叶金安慰着。
这是实话,郝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