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陈浪在村口见到了垂头丧气的李小虎。
板车上并没有他的岳丈、岳母。
陈浪皱眉,道:“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去接人吗?”
李小虎无奈苦笑:“好话都说尽了,他们就不是不肯走,说这场雨最多再下两天就停了。”
小七在陈浪耳边小声的说道:“东家,李副掌柜的岳丈、岳母,不仅不肯走,还要动手打他呢。”
“说什么家里人都走了,鸡鸭这些不就便宜小偷了嘛。”
“李副掌柜说花钱在给他们买,被骂败家。岳丈拿着扁担就要打,要不是李副掌柜跑得快,估计要狠狠挨一下。”
陈浪也没想到这俩老人会固执到这般程度。
但转念想想,柱子爷爷也是这个态度。
上了年纪的人,除非真的是火烧眉毛,否则不会轻易挪窝。
陈浪拍拍李小虎的肩膀,安慰道:“罢了,先回县城吧。”
“明天让春花受累跑一趟,我就不信春花还说不服他们。”
李小虎叹了口气,道:“只能如此。”
三人空荡荡的来,又空荡荡的回去。
到了豆腐坊,发现孙育围竟然在这里,而且脸色很难看。
陈浪见状,心里顿时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孙大哥,你服完徭役了?陈涛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陈浪问道。
孙育围急切的说道:“陈二郎,你回来的太是时候了,陈涛他受伤了,只有你能救他。”
陈浪脸色微微一变,道:“孙大哥莫急,慢慢说,到底咋回事?”
南河县县丞变成县令后,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敛财。
他把那些花了钱,或者是通了路子服杂役的人,全部拉去服力役。
而那些原本在服力役,但愿意塞钱给他的乡民,全部被安排成了杂役。
孙育围、陈涛没有能力给钱,就被拉去了石场敲石头。
刚到石场,就碰见了下雨。
换做以往,工作量是会减少的,因为下雨石场就会很危险,容易出现滑坡等灾害。
可新县令不管这些,不仅没有减少工作量,反而还增加了工作量,如果完不成,负责看守的差役就会直接拿鞭子抽。
就算被打伤了打残了,还是要继续在石场服役,直到整个徭役结束。
就在昨天,孙育围搬石头的时候偷了会懒,被差役发现,抡起鞭子要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