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玩笑地说:“抠门儿。要都像你似的,我还不得赔死喽。”
的确,就在江河水走进餐馆时,一个陌生女人与他擦肩而过,只是他全然没有留意罢了。
不大的功夫,杨卫华就将吃的一并托了上来:一盘热气腾腾的尖椒炒豆皮,一小碟花生米和一小碟酸萝卜,外带一瓶“二锅头”。这些都是江河水平日里喜欢吃的,总共不过二三十元的货儿,足以让他飘然欲仙、酒足饭饱。食客若都像他这好的,杨卫华非二次下岗不行。
杨卫华将托盘中的酒肴一样样地摆在他的面前,“现在人多,待会儿老弟陪你喝两盅。”他今天特高兴,说的自然都是心里话。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官场杀手”,今天终于被降住了。此时还不知有多少人举杯相庆呢?这对自己恩重如山的兄长来说,很可能就是一次人生绝地大穿越。想到这些咋不高兴?
江河水没有搭理他,别说今天心里不痛快,就算搁在以往也从来没把他当盘儿菜。两人道不同,自然不相为谋。能常到这儿来光顾,图的就是离家近便。不过,这里的价格、味道也还中了,这小子做生意还真就本分。
江河水真的有点儿饿了,于是动起手来……几杯酒下肚,心情逐渐恢复了往日的轻松。虽才临近六月,但这几天却热的邪乎。他索性将那件像是从来也不曾洗过、灰色“T恤衫”脱了下来,撂在了旁边的纸箱上,身上两侧的肋骨赫然可数。他突发觉得有些不妥,下意识地看了看侧面的食客,发现压根儿就没有一个人在意他什么。
不知啥时候,店外已经夜幕四合、华灯初上。他探着身子、透过玻璃看见自家的灯已亮着,故掏出手机欲想报个平安;一转念干脆关了机。
今天下午的欢送会上,败家娘们儿总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听说自己离休后享受的是副处级待遇,整个脸儿都笑开了。
店里的食客陆续离去,最后就剩下江河水一个人了。他尽管自酙自酌,一瓶二锅头眼瞅着走了一多半儿。这时杨卫华走过来、将一盘“溜三样”搁在餐桌上,“这个算我送的。跟我瘸哥喝酒,那就是一个痛快。”
“别!”江河水把手掌往前一亮,“今天我请你。不过,想跟我喝酒得守规矩。”
“不就是先干三杯嘛?成!”杨卫华拎起那小半瓶酒,“唉吔哥?你也太猛了点儿吧?”说完立马又去柜台里拿来瓶二锅头。
江河水看着他连饮三杯,“行、够爷们儿。”说着又给他斟满一杯,“来,咱哥俩正式走一个。”二人碰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