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仪回来啦,快来吃饭。”
阮静仪脚步未停,提着裙摆,光脚往楼上跑。
傅晚棠和江勉之看见她进来,招呼都不打就上楼了,两人面面相觑。
尤其江勉之,他刚出差回来,身上还穿着夹克,鼻梁上架着银色细丝眼镜。
一个多月没看见他这舅舅,静仪怎么都不喊他呢?
以前他回来,最欢喜的就是静仪。
“这是怎么了?”
“穿着礼服,估计是几个小姐妹一起玩,受委屈了,我去看看。”傅晚棠说着放下筷子就要起身。
江勉之拉住她手腕,放软了声音道:“先吃你的,让她自己待会儿,26岁了,哪能遇到事情就哭,还要你这舅妈追着哄。”
傅晚棠坐下,娇嗔道:“无父无母的,你又出差,我一个人拉扯俩孩子,不哄着点,能行吗?”
“辛苦你了。”江勉之拍拍她的手,“这次出差,我见了冷特使……”
傅晚棠听见“冷特使”这个称呼,心脏扑通一动,好像打开了她身体的某个开关。
她的脑海中立即出现仕则哥哥温润儒雅、泰然自若的脸,对于江勉之后面说的话,她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冷特使的父亲年迈,他的职位有变动。”江勉之说得隐晦。
“那真是太好了。”傅晚棠反手握住江勉之,激动道,“太好了,勉之,你终于熬出头了。”
江勉之也深有感触,另一手握上来,四手交叠,“是啊。”
三十年,他从外交部一个小小的科员做到副司长的位置,现在还有上升的空间,真是熬出头了。
“我开瓶香槟,庆祝一下。”傅晚棠提议。
“好,就我们俩。”一贯廉洁的江勉之,满口应下,他是真的高兴。
傅晚棠心里想的却是,太好了,仕则哥哥要回来了,她就能见到仕则哥哥了。
至于楼上不高兴的阮静仪,她可没有功夫理会,就让她哭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