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有人讨论到拉美文学研究者余切的时候,还会谈到站在他对立面的我吗?
我这个,在历史关头起到阻碍作用的前浪?
研究者在智商和经验上的兼具,使得他情愿相信余切的研究结论——在国内大众还不甚了解《百年孤独》的今天,在全中国能接触到的,只有这本二十六万字书籍的某一章的今天。
余切一定比大多数人知道拉美文学——当他拿出那篇雄文之后。
即便是不要将之宣称为魔幻现实主义,而改个名字说是拉美现实主义。
即便是向大众科普一下,拉美文学产生这种创作美学的社会根源,又能怎么样呢?
是不是就有可能避免之后产生的许多偏差和误解?
但刘芯武不愿意。
因为他已在论战中,技术性的落败了,他的地位,正是在一场场不容置疑的争斗中确立的,就如同他那年写下了《班主任》,面临舆论上的反击,他拿出绝不会退缩的姿态,最终他等来了转机,伤痕文被确立地位,最终他大获全胜。
文学杂志的主编,正是他赢得足够彻底,取得话语权,才能拿到的。
他与其他人,一起引领了这几年间文学创作的潮流。
现在学习魔幻现实主义是更大的潮流,那种伟大的潮流使得任何一个人感到拜服,他只不过想要跟风介绍,得到些许好处,而这种潮流的举旗手,竟然要交给余切手中吗?
他后悔自己说了那番话,他后悔表现得过于绝对,但已无后悔药可吃。
早知道,不该打牌的,打牌误事,如果是没打牌,一切不会那么被动。
余切确实有才华,但余切的研究也不是没有破绽。
这篇文章在最后提出了那场“涉及到三千人的大屠杀”,如果余切蒙对了,他就彻底的成了,逻辑达到闭环。
如果余切没蒙对,至少可以凭借这个,质疑他前面研究的价值,穷追猛打,塑造一个不完美的研究者。
只有这样,刘芯武对余切之前的否定,才不显得那么偏激:他没有全对,我也没有全错。
所以余切在刘芯武那里得到了相反的结果。
“你说我这篇文不能发表?”余切大吃一惊。
刘芯武说:“《人民文学》是具有权威性的平台,不能发表未经验证的结论……现在明白魔幻现实主义的,”刘芯武顿了顿,“或者说明白拉美现实主义的太少了,你这个研究稿,虽然写的有些想法,但至少还要压几年,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