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很快又发现,也有特别。
幽静高层过道一路气压低,煤油打火机发出轻擦声,男人微微停步,低头点燃支烟,蔚蓝色烟雾缭绕。
助理战战兢兢不敢多话,亦步亦趋停下来,静静陪同。
他英挺俊郎的眉眼凌冽锋利,透过高层玻璃直视远方对岸,在一片迷雾顶端中找到那一轮白月牙,似在回忆什么。
然而迷雾和白月总有时被黑暗吞没,夜幕不早不晚,正是一座城最热闹的时候。
江浸夜就此离开,再也没有出现过。
凄惘景色的茶室里,林惊雾预感目标丧失,抓不住握不紧,再无其他可能,只好踏上返程的巴士回到姨妈家楼。
关上门,适才觉得这夜冷的发慌。
她呆呆坐在沙发上,化身为本港最愁眉苦脸的靓女,回想今晚行径,想读懂哪一步出错?越深究越晦涩,满脸愚昧无知。
起初是焦虑,盗汗,想到过几天又要跟妈妈通话汇报进展,内心油然而生出一种恐慌,时而伴随跌落进谷底的绝望感。
眼中的泪越积越多,稍微晃脑就跌落一颗。
姚佩娴夜夜笙歌到点就回,推开门,就望见这张由造物主精雕细琢的美丽脸孔,再看她小脸苍白,独自垂泪,还有什么不懂?
“失败就失败,有什么好哭?”
林惊雾被这声音惊得醒神,慌忙擦掉眼角悬挂的泪,却擦不掉对未来迷茫的恐惧,回头,沙哑念一句:“姨妈,您回来了。”
“呵。”
姚佩娴踏着缓慢节奏一步一步逼近,神态从容,脱掉貂衣,鲜红指甲插进发丝缝隙中:“说说看,今晚都发生什么?”
“姨妈,我…我被拒绝了……”
林惊雾将事情完全讲述,一双眼哭的通红,此时此刻依旧后怕:“我妈妈肯定很失望,说不定要让我回家……”
“你还是太嫩了,嫩有嫩的好处,可惜时运不济,碰上个不吃这一套的男人。”姚佩娴扯了扯唇角,转过头好笑地对她说:“又不是青春期,张口闭口为男人哭,这世上多少有钱男人?丢了这个,还有下个,就当累积经验。”
下一个?
林惊雾身薄如纸,笑容惨淡,略带一点苦涩的味道,低下头,声音细小,说给自己听:“可是我已没有目标……”
不,不,一定还有办法……
凝滞片刻,她反忽然应过来,抬起头,如同望住一盏指路明灯,忍一忍哭腔,才说:“姨妈,求您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