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岛的夜那样长,水晶灯朦胧的光扑扑簌簌如大雾弥漫,一只贵爆全港的白玉扳指在江浸夜手中成了消遣玩物,顺着拇指拨动节奏,没头没脑在指尖盘旋。
只要他不吭声,在场的空气好似就不敢继续流通,沉闷,封闭,严肃,逼得人要突发哮喘急症。
林惊雾感受到一缕若有似无的压迫,胸口挤压,连带着喉咙都不能发出声音。
而造就这一切的男人,此时此刻正坐在距离不过六尺的位置,身姿颀长,肩膀线条流畅,桀骜的侧脸唇雕琢如墨染,沉溺于半片阴影里,眸色幽幽暗暗,好整以暇地的望着她。
同他对视,即使对方毫无温怒神色,林惊雾也需要感谢妈妈赐予她一颗强健心脏,撑过这短短十几秒钟,不至于狼狈跌倒。
“江先生……?”
雪茄味浓,头顶吊灯不知几时暗了下来,虚虚实实,将空间分割不同两个世界。
江浸夜眼前烟雾缭绕,直面林惊雾浓而清澈的眉目,看她极其尴尬不安的垂眸,终于肯开口问话:“你说的房卡在哪?”
众人惊掉眼球,看待她的目光又有所不同。
“在这。”林惊雾立时得以喘息,手里紧紧攥着那张房卡,走到他的身边:“我带来了,给您。”
江浸夜抬起两根手指,在空中虚指,示意她将东西交给助理。
林惊雾立刻提步上前。她眼眸流转,内心许多想法翻涌,可惜江浸夜只当她是空气,淡淡瞥开眼,从头至尾都没将那张房卡看在眼里。
按理说还完东西便该走,可她心怀叵测别有目的,一时间脚步沉沉停在原地,不知接下来该是去是留。
霍家豪暗暗捏一把汗,两眼放光,看着就精,精过旁人,试探性提问:“难得见到江生的女性友人,不如坐下来一起喝一杯?”
林惊雾迟疑了一瞬,莫名有些欣喜,慢吞吞转过身,对准沉默寡言的江先生眨眨眼,细声询问他的意见:“可以吗?”
受她目光感染,他也抬起寒星似的眼懒懒望着林惊雾,并未有特殊反应,似乎去留皆看她自己。
这已经是例外。
霍家豪即刻起身,引接她坐在江浸夜身侧:“不必紧张,小姐这边坐。”
她松一口气,乖顺坐下:“好的,谢谢。”
这是场私人酒宴,桌上摆几瓶价格不菲的棕红色洋酒,还有一盒金边雪茄以及散落满地的万元筹码。落座半分钟便有人为林惊雾送来一支女士酒杯,往里面倒满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