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我先过去,九泉待会儿给你家主人传个话,让他再跟着过来。”
“好。”九泉应下。
陈宝香一边感叹真巧一边往张家赶,心里盘算着要是那张家大哥好说话,自己就能把事儿给提了,都不用再劳烦大仙。
结果一跨进二房的庭院,她就发现不太对劲。
往常奴仆嬉笑热闹的地界,此时安静得像一座坟山,庭院地面干净得能映出人脸,所有的花草也被修剪成了最规整的形状。
再看四周,以往站着婀娜侍女的廊下各处,此时都换成了满身盔甲的士兵,刀鞘森森,气势压人。
她咽了口唾沫缩回了脚,问引路人:“咱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没有。”引路人指了指前面的厢房,“张大将军和银月姑娘都在里头。”
狐疑地张望,陈宝香小心翼翼地踩上地砖。
啪——
五根藤条拧成的家法带着风,猛地打在一个人的背脊上。
陈宝香吓了一跳,扭头想跑,却听见那挨打的人哑声道:“孩儿知错,请父亲息怒。”
小张大人的声音?
陈宝香愕然回头。
目及之处,张溪来只着薄袍,被打得血都渗了出来,在背上纵横交错成藤条的形状,有些可怖。而在他的上位,一个穿着盔甲的人威严地坐着,脸上一丝动容也无。
“别打了。”银月眼眶通红,身子都发颤,“大哥,是我拉他去赏的花,你打他做什么。”
“不懂礼法毫无分寸之人,该打。”那人冷森森开口,“打死他,也算全了你的名声。”
银月焦急不已,拦不住施家法的人,干脆要自己扑上去挡。
“你去。”那人轻飘飘地开口,“你挨一下,他多挨十下。”
“……”银月震惊地僵在半路。
眼看那家法真是把人往死里打的,陈宝香三步并两步地跑进去,很是不经意地就将举着藤条的人撞开。
“银月,你找我?”她笑问。
屋子里一瞬死寂,银月欣喜地看向她,地上的张溪来撑地的手也微微动了动。
“这位就是住在明珠楼的陈姑娘?”主位上的人开了口。
陈宝香定睛一看,嚯,好个络腮胡长满脸的壮士,铜眼铁眉,气势十分骇人。
她打趣地作礼:“这位难道就是传说中骁勇善战的张大将军?”
银月脸色一变,焦急地看着她,轻轻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