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别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坐下,尽量不动弹。
前面的掌柜开始汇账了。
以往听这个他很是仔细,任何假账漏账都不会放过,可今日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身下的黏腻之感上,心火上涌,焦躁不安。
捱了半个时辰,听了几十个掌柜的声音,他正想说奸细可能不在这里头了,却又听见了一个声音道:
“近来上头对银号的管制愈加严苛,程家又在对门开了新的钱庄,我们汇通行利润大不如前了。”
耳朵微微一动,张知序猛地抬眼。
是他。
前头的九泉听见后方茶盏轻碰的动静,目光也变了,盯着汇通银号的掌柜道:“银号牵扯众多,烦请刘掌柜议后留步。”
“哎好。”他嘴上应着,神情却不大服气。
是了,张知序想起来,这人是父亲的朋友,早年来投奔张家讨生活,基于对过往交情的看重,父亲让他去了最赚钱的银号。
刘盛人看起来老实,做事也算勤快,在张知序幼年时还多次看望关心他,以至于张知序一接手家里的铺面,就让他升为了掌柜。
这事九泉还未必好处理。
正想着,腹部又是一股剧痛。
张知序吸着冷气问陈宝香:你平日遇见这事,难不成就没什么法子?
陈宝香还在仔细观摩那些掌柜的架势,暗自比划着学呢,一听这话倒是纳闷:能有什么法子?大家都这么过来的。
-药呢?没什么药好使?
-那我哪知道,以前都没钱买药。
腹部的不舒服一直漫延到了胸口,张知序有些气闷。
以前只觉得有钱无趣,没想到没钱的更是难熬。
-这才哪到哪。
陈宝香笑着开解:月事虽然疼,但起码不致命,生孩子才是最疼的。
女子的生产之事,男子至多有些耳闻,是不可能仔细打听的。
可现在这样已经很疼了,张知序突然就很好奇:什么样的疼才能比这更难受?
-我娘生我的时候,难产生不下来,是用剪刀将肚子剪开,将我生挖出来的。
张知序:……
他下意识地捂住她的肚子。
陈宝香仿佛已经放下了,语气平静:村里没什么好大夫——这事遇见再好的大夫可能也救不回来,她们说我娘死之前一直在喊疼,满屋满地都是血,喊到最后没有力气了,就咽了气。
大仙似乎被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