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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璨一夜未睡,形容困倦,到了天刚蒙蒙亮,他再也扛不住了,在王勉的搀扶下准备回宫休息一会儿。
就在窦开等起身相送之时,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让所有人心中一抖。
只见一名内阁中书神色仓皇地从外小跑着来到门前,将手里的兵部加急驿递递给了门口的太监。
那太监不敢耽搁,连忙将信呈送给张璨。
张璨心中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拿着信的手始终不敢拆开信件。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张璨的身上。
他深吸了一口气,佯装镇定地揭开信封从中抽出信件。
展开信件,张璨只看了一眼便愣在当场,随即拿着信纸的手没有抓稳,那信纸飘飘荡荡落在地上。
“皇上!”
“陛下!”
“快来人呐!”
张璨昏倒后不久,很快就在太监的服侍下躺在内阁值房的榻上。
众人又是扇风,又是擦脸,又是灌参汤,最后还是窦开仗着自己是皇帝大舅子的身份,狠狠掐了张璨的人中,张璨才悠悠醒转。
但张璨醒后却双眼看着值班的瓦顶,一句话都不说。
窦开见状拿去那封信,看完后顿时手脚冰冷。
三辅马世明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昌平?”
窦开转头愣愣地看着马世明道:“贼军绕行常峪城所,出现在昌平,一路袭击了巩华城的沈阁老大营,大部绕道天寿山后,我军猝不及防,八万多人呐,八万多人呐,死伤无算,投降者甚众。据说有人看见秦世贤也降了。”
听到这话,在场的所有人都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秦世贤是什么人,可以说,他带领的蓟镇一部,已经是抵挡明军最后的精锐了。
可就连他也降了,也就是说,京畿之中,除了蓟镇最后的兵马,已经没有人再来抵挡明军的兵锋了。
窦开冷静了一下,随即下令道:“快,严令蓟镇刘总兵,率全部蓟镇人马回援京师!”
“另,着使者前往抚宁,招陈应诏部速度西进救援京师!”
“再,三大营拆掉四城周围民房,准备迎贼。”
窦开一连说了三条,马世明惊骇莫名道:“窦阁老,蓟镇若是带兵南下,那俺答……”
窦开苦笑一声:“现在京师尚且难保,京畿……走一步算一步吧。”
马世明一脸悲怆恨声道:“国家养兵百年,勤王诏书已下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