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徐鹤问周举道:“周朋友以前读过兵书?”
周举闻言,又要作揖回话。
徐鹤拦住他道:“不用拘礼,坐着说会话,也不用叫我解元公,你比我大,称我表字亮声即可!”
周举闻言,很是诧异。
这年头,举人在乡里那简直横着走了,就算到县里府里,大老爷也是要客客气气的。
甚至有些举人的父母,在乡间以封君自称,对他们这种人,连眼皮子都不带抬一下的。
可这位徐老爷,听大人说,那可是南直隶开国以来的第一个小三元,且还是刚刚被皇帝钦点的解元公,没想到竟然如此平易近人。
他恍惚了好一会才道:“不敢称解元公表字,我就叫您徐老爷吧!”
徐鹤见他拘礼,倒也不便再劝,于是等他坐下后开口道:“刚刚问尚宾兄,你是不是读过兵书?”
周举点了点头:“读过一些,家里也传了一本《李卫公问对》!”
徐鹤诧异道:“原来还是家学渊源!”
周举苦笑:“祖上曾跟随太祖北上扫元,曾任千户军中司马,后来受伤残疾,便回乡耕读,兵书也是祖上留下的,可惜我辈后人再无从军之人,这些书便也荒在家中!”
徐鹤挺诧异,原来这位竟然祖上也曾阔过,可惜没有坚持到开国,不然家里世袭个卫所武职,说不定还能光宗耀祖。
不过也不绝对。
就拿周举这三班衙头的位置来说吧,什么无奈弃文,都是扯淡。
一个府衙捕头,日子过得可比秀才潇洒多了,再遇到个精明点的,甚至比他这个举人收入都高。
所以,出人头地靠科举,那是正途,但离了科举,活得自在潇洒的,也大有人在。
徐鹤笑道:“我观尚宾兄为人谨慎,贼人来便召船上众人备御,乃有名将之风。”
周举连连摆手道:“徐老爷,您可别笑话我了,当年就是因为看多了这些杂书,才让我乡试屡屡落榜,家里人都埋怨死我了!”
徐鹤这才知道,原来这位并不是什么伤仲永,而是因为喜欢【课外读物】啊。
他笑道:“既然尚宾兄熟读兵书,不知对浙江倭乱可有见解?”
徐鹤见他摆手,于是笑道:“船上无聊,打发时间,尚宾兄无需客气。”
周举闻言道:“既然徐老爷不嫌我学识浅薄,那我就姑且试说之?”
徐鹤示意他请了。
“李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