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郑头不想跟这个愣头青废话,转头对徐鹤道:“徐公子,到底怎么回事?”
徐鹤将他拉到一边,然后说了县里的情况,又说了永丰仓的事情,最后徐鹤道:“不过,您老别担心,朝廷已经让今夏的漕粮截留部分,不必解送京师,直接交由受灾的州县安置灾民。”
“陈县令让我给您老带句话,说是他今天已经着人去常盈仓提粮了,到了之后,第一时间就给四个盐场送来!”
老郑头听到是陈华的保证,顿时松了一口气道:“既然是陈县令的话,那咱肯定相信,天下灶户是一家,陈大老爷是咱们灶户出身,知道咱们的难处!”
徐鹤点了点头道:“现在有个难处,如今朝廷的场大使还没有到任,同知、通判啥的也都在吏部转圈呢,四个场,我怕别的地方跟猪儿兄弟似的有误会,所以就直接到您这,请您帮忙出个主意!”
老郑头非但不觉得麻烦,反而认为徐鹤这是把他当自己人,于是高兴地拍了拍胸脯道:“这事好办,其他三个场都在附近,我叫人去请他们那说话好使的人过来。”
有人的地方就有组织,果然,朝廷暂时退走了,自然生态下,各大盐场都有了自己话事人。
这其实也算是件好事,通过这段时间培养的威信,这些人在将来,说不定就是代表灶丁们参与淮盐定价的人选。
老郑头也不管天色已晚,连夜派几个后生去其他三个盐场通知这个消息,约定第二天一早,另外三个盐场带人来取粮食。
邱户书在刚刚着实为徐鹤捏了一把冷汗,看到肌肉鼓鼓、青筋爆爆的王猪儿,他以为徐鹤这次肯定要鼻青脸肿了。
谁知,事情竟然就这么顺利地安排下去了。
这让他和县衙的一班胥吏、三班们惊掉了下巴。
左右盯着卸货也没意思。
徐鹤饶有兴致地对老郑头道:“郑大伯,上次我跟你说的办法,你们试验了没有?”
老郑头听到这,顿时兴奋道:“试了,都试了,公子,你真是神了,这些办法,让我们平日里不知道节省了多少力气,而且出盐也多了,要不是赶上这次天灾,咱们乘着官府没来,着实能赚上老大一笔!”
徐鹤闻言皱眉道:“大家伙前阵子晒的盐全都泡汤了吧?”
老郑头看了看邱户书等人,然后小声道:“也不是,我们早就存了一些,估计有五万多斤!”
“什么?”徐鹤瞪大了眼睛惊呼道,“五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