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荡荡离开海陵时,刚出城,徐鹤就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只见自墙根下,一直绵延数里,都是百姓用竹竿、树枝搭建的茅草窝棚。
一路行来,不管是男女老幼,全都目光空洞地看着车队经过,有不懂事的小娃娃跟着他们后面,好奇地打量车队,一边跑,一边跟身边的小伙伴们哈哈大笑。
徐鹤见状,对一旁的邱户书道:“衙门里每天都派人出来设粥场?”
邱户书小拍马屁道:“都说秀才老爷不出门能知天下事,徐公子厉害!前天开始,城外就设粥场了,不过那是在北门,您没看见,是怎么知道的?”
徐鹤笑了笑,指着那些流民和他们的孩子道:“见到粮车不聚拢,孩子尚有力气追逐嬉闹,说明肚子里有食物啊!”
邱户书本以为他是从大老爷那听来的,谁知他竟然是通过自己观察而来,刚刚的那点马屁突然就变成了小小的佩服。
“最少眼前这位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酸秀才!”邱户书暗想。
但他又自嘲一笑,一个县、府、道小三元的秀才能是傻子?
他在县衙写写算算,也算是读过两年书的,早些年,刚进衙门时,也发奋想过科举入仕,但看了一年书,就被觥筹交错的应酬耽搁了,加上户房油水很多,他便也渐渐歇了念头。
所以,他从由衷地佩服徐鹤。
只有经历过那种困难,才能对徐鹤今天的成就感到不可思议。
看着眼前骑在马上想心思的年轻人,邱户书心中暗想:“这趟得听二老爷的,千万不能在这位面前耍滑头,不然定然出事。”
关于这次赈灾,徐鹤也在思索着该从哪里着手。
他叫来身后的邱户书道:“邱司户……”
还没等他说完,邱户书连忙道:“我的秀才公唉,在你面前,我哪敢托大,您叫我邱建就行!”
徐鹤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邱兄比我大,那我就以兄长称之了!”
邱户书还想再劝,谁知徐鹤直接道:“邱兄,你惯在衙门行走的,去年夏天也有洪灾,咱们县里一般是怎么赈灾的?”
邱户书想了想道:“就是大老爷发话,减免些赋税,然后动员大户人家开仓放粮!县里当然也要出一点!”
徐鹤点了点头,心说这也就中规中矩,然后又问道:“那此次盐场之行,邱兄可有什么办法教我?”
邱户书见徐鹤说得认真,于是想了一会儿后对徐鹤道:“粮食不能一下子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