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桌子旁,看月上中给我的月生牌,白白的一块石头,上面什么都没有刻画,它真的能够帮我找回记忆吗?
月上中说“来处取来归原主”,我的记忆又回到了我的身上可是如今它在哪里呢?月上中真的是在骗我吧!
我听见有脚步声袭来,将月生牌赶紧收到了自己怀中,原来是玉贝。
“府中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玉贝只急急的,跟我说话都打起来了结:
“姐姐,他们,不,是老夫人,是将军……”
“玉贝你暂时先喝一口水吧!别着急,慢些说话。”
我倒了一杯水递给了玉贝,心中奇怪到底什么事让一向稳重的玉贝如此惊慌。
“姐姐,皇帝的女儿,罗玉公主生了病了,老夫人听将军说您会医术,且十分厉害,要你去给罗玉公主去看病啊!”
“啊!”
我听下来玉贝这话,下巴要掉了下来。
这为何如此啊?
罗玉公主生病,我能看了吗?这叶抉兴怎的人不出现就算了,竟然暗中给我变出来了一个麻烦。
“姐姐,你如今记忆丢失,还未找回,可以去看吗?”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对于我自身有医术这件事情我现在才知道——
“如今,只能往好一点的地方去想,或许老夫人那边见这件事情太过难办,不信任我就推辞了呢!”
这话我说了权当宽慰自己,只再去看看事情之本相,之后再下定论吧!
我正想着,老夫人已经过来了,我赶紧迎上去:
“老夫人,您怎么来了?”
“哈哈,过来看看你。”
老夫人坐下,笑呵呵地,与往日大有不同,这时玉贝正好端茶过来,我将茶水放到了老夫人一旁,听见老夫人说话:
“小夏啊!阿兴跟我说,你的医术是顶好的。”
我赶紧摇头:
“不是不是,小妇怎的会这些。”
“那阿兴怎么说你会呢?”
“老夫人,小妇来上京前染了一场病,醒来了之后就从前东西都已经忘了,那医术之事,也忘记了。小妇全无印象。”
“是这样啊!那我可得再问问阿兴了。”
老夫人起身就要走,我赶紧相送,却听:
“小夏,你还是好好理理你自己的事吧!不用送我了。”
“是。”
虽如此,我依旧送老夫人出了松玉院的门。
却回院时,听到了老夫人与七小说话:
“呵呵,茹儿多想了,她个小妾怎敢怠慢她,不说从前那旮旯的事,
原来是都忘了啊!哈哈哈哈哈!”
我见老夫人笑的真是开心,我却心中刀绞了起来,只慢慢跟了上去,看能够听出些其他的什么?
“那罗玉公主怎么办?”
“只全由陛下定夺啊!我叶府若能救了公主自然最好,在陛下面前也落下个面儿,可若不能,倒也不必上赶着去了,这六姨娘在去看罗玉公主的时候出了什么事儿,于我叶府极其不好。
少一个麻烦总是比多一个麻烦好!”
“老夫人您说的对,这六姨娘乡野出生,实在难登场面。”
“算了,不说她了!阿兴最近如何了?”
“公子最近一直都在处理公务上的事儿,很久没见回来了。”
“哎!他真是愈发过分了,日日不着家,让人把他叫回来。”
七小只回“是”。
我停下来了脚步,只心中想:
叶抉兴啊!可笑啊!
当初那间客栈他执意带我到叶府,却今我来到了叶府这样长时间,不见他,我想问及我记忆的事儿也没了办法,既然老夫人说他这次要回来,我一定要好好候着,等他回来与他要一个说法。
可哪知啊!叶抉兴回来的那天,是我临产那一天。
天极其地黑,虽然春日,但冬日寒冷依旧还在,一盆盆的热水,冒着热气,缭绕了整个房间,其中夹杂着我的痛苦,让我已经分不清到底什么真真假假,只听得玉贝一声声地唤着我:
“姐姐,姐姐……”
我晕厥了过去,听得婴儿啼哭声响,脆脆地。
我觉有人握着我的手,缓缓睁开眼皮,是……
我有些恍惚,陌生说不上,熟悉也不沾边儿,坐在我身旁的人只说着:
“夏,你辛苦了。”
“说这样的话,是不是就有些可笑了,将军。”
我瞪着叶抉兴,妄图从他这个躯壳中看出些其他的来,无法,我只能用力地去抓叶抉兴的手,不叫他离开。
可是我此刻手上无力啊!叶抉兴站起来的时候,我的手自己就松开了。
“刘夏,你为何这么说?”
我扶着床坐起来:
“呵,为何我这么说呢!
叶抉兴,这叶府啊!自从你带我进来之后,我就再也未曾见到过你,
这,也便罢了,
你叫月上中拿走了我的记忆,却在那客栈与我做什么好人,执意带我入叶府。
我……”
叶抉兴陡然将我话头一打一边,只说:
“何意?刘夏,我娶了你,带你入我叶府,是我之错吗?我该将你撇下,之后万事随便你才满意吗?
如今刺啦啦地一切挑的光明透亮,你想要干什么?如此不懂事,与我大吵大闹,我现在送你离开叶府吧!你满意?”
我见得叶抉兴生气起来,叫我看着他这样有些愣神儿,我泪水涌了出来,只说:
“好啊!你可以送我离开叶府,这里或许本来就不是我该呆的地方,但是,当初你让人拿走了我的记忆的东西,是不是应该给我还回来。
还有,你以为这叶府是千万人愿意来的吗?我要对你感恩戴德?千恩万谢吗?
叶抉兴,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呵!我简直累极,今日真不该来看你。
刘夏,你真是疯了,我与你在这扯什么皮。”
叶抉兴转头就要走,我赶紧从床上扑了下去,将他衣摆拉住:
“你不能走,不能走,你把我的记忆还给我,今日你一定要把我的从前拿走的记忆还给我,在这里,我没有任何亲人,我不知道我到底哪里而来,却无端在这里受这些,这对我不公平。
你把我的记忆还给我。”
“刘夏,你到底神神叨叨些什么东西,我不懂,赶紧放手。
哎呀,玉贝,玉贝,你给我过来,躲到哪里去了?”
玉贝跑过来看到我与叶抉兴这样一副场景,只惊得赶紧跪下:
“将军,你莫要动气,姐姐她刚刚生下孩子,身子很虚,话也说不好,您别要……”
“玉贝,你将她拉开,我也不惜时间与之废话。”
玉贝赶紧朝我而来,拉了我的臂脖,我只看见叶抉兴越走越远。
“姐姐,先上床吧!免得日后落下什么病根儿。”
我抓着玉贝的手,心底悲凉,也觉得自己真是可笑,竟想着跟当初害我丢失记忆的人要个说法。与其如此,还不如早早地离开这叶府,我一个人去外面找找我的记忆。
我拉了拉玉贝的胳膊:
“玉贝啊!我想离开这里了,你要与我一起吗?”
“姐姐,我自然地。可是,你的记忆可怎么办啊?不是那中大人说你的记忆在将军身上吗?”
“弄错了可能,我还是到外面去找更为妥帖,玉贝,在这叶府受限太多,或许出去之后会有更多的办法找到。”
媚自从我到武鸣寺一趟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我偷偷攒下的钱使出去人去跟姑晨说媚失踪的事也是石沉大海一般。
这一切的愁云渐渐逼近,似乎将要降临大雨,我身边所有的能够找到我记忆的线索都要被冲刷一个干干净净。
我开始越来越害怕,越来越恐慌。
玉贝将我扶到了床上,我才想起去问:
“玉贝,我的孩子呢?”
“姐姐,叶府里有规矩,妾所生要交于大夫人教养,因而孩子已经被抱走了!”
听闻玉贝这样说,我已经气的脑袋嗡嗡嗡作响。
“我的孩子我一定要带走的,他叶府怎可如此?”
我话说完眼前一阵儿发黑,头痛阵阵,便昏了过去。
之后几天身子一直都不大好,成天心情郁郁,吃食放到我跟前,不知怎的,只喝了几口汤底就觉得一切无味的很,再也吃下了。
“姐姐,你快再吃几口吧!养好了身子才有其他办法将小姐要回来啊!之后也好找记忆啊。”
我摸了摸头,只向玉贝摇摇头:
“我知道,可我真的吃不下去。
玉贝,你可又去问我的孩子如何?”
“一切都好,姐姐,小姐一切都好,被照料的很好。
叶府已经三个公子,再有一个小姐是老夫人老爷都想要的结果,他们绝对不会对小姐做什么恶事的。姐姐,你放心吧!”
“是吗?”
我复又躺下,只看着房顶,可感觉到身体极其亏空,心中所想去做的事情一件怕是也办不成,我如同踩在死亡的那条线上。
或许,绝望一词莫过于我此刻境地吧!
半年时间转眼就过去了,秋风吹起,我身子已经恢复过来了一些,心中打算离开叶府的想法也开始逐渐迫切起来。
松玉院我整了一些衣物,点了些银子,只叫玉贝等我将我的孩子抱回就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