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到她临死前的那些话,原来是说给晏毓柔听的临终遗言。
晏水谣视线一偏,从一地血泊,移向晏毓柔那张纤尘不染的脸。
她已经退到门边上,生怕鞋底沾到什么似的,而下一秒就提起帕子掩面嘤嘤地哭。
但若细细端详,她眼眸深处并没多少悲伤。
如同在看一块用完就丢的破布。
晏水谣起先并不理解,这才哪跟哪,又没对她用刑,怎么都不至于撞墙寻死吧。
而后再稍稍一想,就大概想明白些东西。
钰棋是聪明人,但凡有条活路放她面前,她也不会轻易找死。
可她是跟随晏毓柔最久的丫头,她太了解她家小姐的为人以及手段,知道她这个替死鬼是当定了。
与其被动拉住去挡枪,还不如主动揽下,或许能被念及一点好。
更何况,晏毓柔疑心病重,而钰棋掌握她许多底细,她的那些破烂事,钰棋或多或少都有参与。
若年大人真把钰棋带走,晏毓柔恐怕要睡不着觉了。
哪怕钰棋守口如瓶,晏毓柔未必肯信。
只有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唯有当她的面自裁,才能叫她那颗黑透了的心肝沉回肚子里去。
所以她特意提及她的家里人,希望可以用她的死,保全他们下半辈子吃穿不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