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该抓的抓倒也无妨。
但莫名奇妙牵出他的小女儿,瞬间变成个家宅丑闻,得宠庶女暗中给大房不受重视的嫡女下毒,这说出去不成了笑柄了?
他是打心底里不想深入这件事,于哪一方面而言,对他都没有益处。
但年大人在这儿,他可听的真真的,他又是刑部的人,晏千禄感觉整个人被架到这位子上了,总不能当着年大人的面冷处理吧,眼下是不秉公办理都不行了。
他硬着头皮摆出家主的威严,“去,把四小姐和她院里的人全部请来。”
年大人留了个心眼,继而嘱咐,“若四小姐问起来,先不必同她说什么,让她们来前厅就是了。”
因而晏毓柔并不知道发生何事,没有任何防备就带着身边的丫鬟小厮过来了。
倒也不是她大意,以前也有过类似情状,晏千禄得着什么好东西想赏赐给她,就会差人喊她过去。
正好她前些时候落水受惊,伤了精神,晏千禄承诺会给她寻一些名贵药材调养。
但她踏进屋子,发现里面站着一群人,晏水谣躺在里间的床上,双眼垂泪地捧着一杯水缓慢小啜。
尽管她的动作没什么特别,但晏毓柔偏偏在她眼中看到挑衅的意味,心猛地向下一沉。
走在最后头的钰棋或许是心虚,一眼就瞧见跪在中间的店伙计,她心头暗叫不妙,刻意低头弯腰,藏在人群最后头。
可晏千禄径直喊她,“钰棋,你出来。”
她是晏毓柔用的最贴心趁手的丫头,连带晏千禄对她也十分脸熟。
其实在听见店伙计说起,那女子眼角有红痣,晏千禄就已经想到钰棋了,只是故意没吭声。
只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然而却被晏水谣一语拆穿了。
此时钰棋已经有极其不好的预感,她小心翼翼地站出来,店伙计回头仔细看一看她的脸,顿时跳起来指认她,“对对,是她,就是她!”
他十分激动,年大人皱眉再次问道,“你看看清楚,确认吗?”
“我不会认错的,虽然她换了身衣裳,但我还是能认出她来!做我这行的每日都在跟人打交道,所以记性是顶好的,最擅长记人样貌!”
为证实他所言非虚,他又言语坚决地举出证据,“她最近一次来时上月初三,我记得她付钱时伸出的右手虎口上有一道划伤,一寸有余,伤口还挺深,就是愈合了也会留下疤痕!”
晏千禄用眼神示意李管家,管家上前拉起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