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烧了整整七天。
混沌间,她还梦见爬在水牢墙面上的潮虫,硕大的灰色老鼠贴着墙角蹿来蹿去。
她起初是一点不服软地放声叫骂,从刘奕冲骂到刘鸢,以及这府邸的原配夫人。
“就会把我关起来算什么英雄好汉!只会仗着人多欺负我一女人,这就是你们将军府的做派?难怪你原配早死,我看就是被你们父女两个折腾死的吧!”
“你还有脸娶媳妇冲喜!你既然跟你死鬼娘子这么恩爱,怎么不死下去陪她?一把年纪了还祸害别人家黄花大闺女,我就看不上你们那道貌岸然的样子!”
晏明晴刚开始骂得凶,教养嬷嬷来给她念家规,她也把人打出去。
嘴里依旧不干不净,问候人家一家老小,总之很有种人神不惧的气势。
但入夜之后,所有人都撤出水牢,她就有点撑不住了,地下.阴暗潮湿,本就容易招引虫鼠。
又碰上她一脚踹翻了送来的餐饭汤食,残羹冷炙洒了一地,混着夜晚渗上来的污水,反而引来更多虫蚁。
晏明晴打出生以来就没见过这种肮脏的环境,瞬间头皮发麻了,顾不上面子,冲到牢房的铁栏杆前大声呼喊,“来人啊!人都死哪里去了!快把这里打扫干净!”
她叫骂了小半个时辰,侍卫才冷冰冰进来通告她,“这里放饭和打扫都有固定时间,明早发放饭食,会一并把前日的碗盘收走,若夫人想要个洁净的环境,还请您把饭菜吃干净,免得招来蛇蚁虫蝇。”
侍卫交代完转身就走,完全没有要给她收拾驱虫的意思。
晏明晴又怒又怕,双手用力拍打栏杆,直到手掌心通红一片,再也没人进来。
夜深之后,寒潭的水位也渐渐上涨,溢出的凉水漫进晏明晴的牢房,里面肉眼可见细细密密的条形小虫。
水位很快淹没她鞋底板,隐约有什么顺着她的裤脚管钻进去,贴在她小腿上嗖嗖往上爬。
她几乎整晚上都在惊声尖叫。
才第一夜她就撑不太住,仿佛断送掉半条命,浑身起了红肿的疹子。
教养嬷嬷再来的时候,她没有将人往外赶,而是颤颤巍巍接过砖头厚的家规,跟着老嬷嬷,从头开始机械性地念起来。
但她经此噩梦般的一晚,她吓都吓傻了,哪里还有脑子用来背书。
一句话反反复复念都念不通顺,将军府的教养嬷嬷都是懂些拳脚功夫的,曾随军当过营地厨娘。
她不会为晏明晴矫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