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端送来了点心,妙菱便给十四爷拉好了帷幔吹了烛火去,小心翼翼挪到自个儿的铺盖上,听着十四爷悉悉索索翻身儿的声儿,妙菱都不敢躺踏实了。
想来是十四爷酝酿着睡意呢,也没什么话了,只是时不时的翻身儿,约莫是有些不踏实,不过这会儿刚躺下,想来不消得伺候,妙菱也尽催着自个儿快快歇会子,夜里十四爷起她少不得跟着折腾呢。
也不知过了几时,妙菱都迷迷糊糊的要睡着了,忽觉脚边儿一热乎,妙菱缩着脚趾猛然清醒,听着声儿像是十四爷起身了,她没敢动,只是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支着耳朵听十四爷的动静。
十四爷起先只是将那暖床的铜捂子隔着被子压在了她的脚上,且听着都躺回去了,谁道十四爷不知哪儿不满意又起了身,稍掀开了她脚头儿的被子又将铜捂子塞了进去。
这一捏她的被子不打紧,便听得十四爷轻着声儿嘟囔:“怎么穿得薄就罢了,盖得也只薄溜溜的一层,小丫头故意叫爷心头不落忍是不是、、、、、”
说罢十四爷又是叹,也不知他想起了什么,又拿着大氅给她盖了一层,之后十四爷便没躺下了,想来是一直在床沿儿上愣愣的坐着。
妙菱不敢动,饶是屋里黑着,可妙菱也不知是心虚还是不知怎得面对十四爷,连眼睛都不敢睁开对着人去,怕十四爷瞧见了尴尬,也怕被十四爷看出她眼中萌生的那一丝丝好感去。
身子暖了,暖得她心尖儿发酸,虽妙菱不明白十四爷怎得会对她这样好,可这好是她从未感受过的,她着实珍惜着呢。
十四爷熬着,妙菱也跟着熬着,可妙菱岂能跟十四爷比,她伺候着主子,是实打实的累了一天了,便是日日受冻也沾床就着,何况这会子通身温暖呢。
这一睡熟过去妙菱便也错过了十四爷的唏嘘的话,看着受苦受难的妙菱,十四爷没想着情爱那档子事儿,也暂不论对妙菱的心软和几分喜欢,这深夜中他却是想起从前几个早夭的女儿了。
她们身体多是不妥帖的,冬日里又体弱,上一世伊格格所出的大格格便是冬日里没的,后来侧福晋所出的二格格也夭折了,亦是因冬日里的一场风寒。
余下便只有两个女儿了,虽都长成了,但也都不是有福气的,一个嫁人第二年便难产走了,小女儿也仅长到了三十便撒手人寰,叫他白发人送了黑发人。
这一世他从头再来,也着实怕再一次失去,看着妙菱,他虽不至于将妙菱当女儿养着,可也十足的心软,心软的自个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