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之妻徐氏,恐怕也是富户出身。她一个富家女,随夫来到金州受苦,而且还无权无势受人白眼。心里怎痛快得了?”
郑元仪说道:“徐娘子还送了我一枚珠花,金子镶嵌珍珠的,工艺也好得很,恐怕能值好几十贯。我觉得太贵重了不肯收,她却硬塞过来,只得回赠她一支二十贯的金钗。那支金钗,已是我最贵的首饰。”
朱铭又问:“黄珪、吴懋家的呢?”
郑元仪说:“黄司理家的娘子,出身不高,却知书达礼,言行极有分寸。但她说话不多,总觉得有隔阂,或许是还没太熟悉。吴支使没把妻子带来金州,只带了一个侍妾。那侍妾我不喜欢,举止太失礼了。她自己身边的侍女,因为不慎撒了茶水,就被她当着诸多官眷的面训斥一通。她对侍女苛责却又巴结讨好我们。”
朱铭拉着郑元仪散步,心中颇为高兴,她终于会观察人物了,不像以前啥都迷迷糊糊的。
如今形势一片大好,就连通判的主考权,都将被自己抢夺过来。
就是金州的旱情,让朱铭很头疼。
从开春至今,金州五县地界,只零星下了几场小雨,夏粮歉收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身为太守,得早做打算。
州衙出一些钱,再让商贾们行动起来,提前去南边购买粮食。一部分拿来平抑米价,一部分用来以工代赈。
到时候,须得逼迫李道冲打开常平仓,至于仓里还剩多少钱粮就说不清了。
“相公,苏知新回来了。”白胜前来报告。
朱铭牵着郑元仪回凉亭:“带他过来。”
路过汉中的时候,找兴元知府讨了几户冶匠和铁匠。这苏知新便是冶铁匠,曾见过别人找铁矿,被朱铭安排负责寻矿之事。
“草民见过相公!”苏知新恭敬行礼。
朱铭微笑道:“坐下说话。”
苏知新小心翼翼坐在石凳上:“俺带着冶铁和打铁匠,在山里走了一个月多,汉江的南边和北边大山都去了。这里的铁矿很多,铁帽就发现好几处。”
“铁帽”是硫化物矿床在地表氧化带的残留部分,主要有褐铁矿、针铁矿、水赤铁矿等物质组成。
这玩意儿一看便知,用来找矿非常方便。
朱铭问道:“哪里最适合?”
苏知新说:“北边十多里外的一个山沟里,那里的铁矿最富。俺还问了当地百姓,那里虽行不得大船,但只要不干旱小船还是能通行的。附近树木也茂密,还有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