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月初见杜甫的同一时间,大明宫后宫便殿内,唐玄宗李隆基正闭着眼静静地半卧在龙榻之上听宗正卿濮阳王李彻的汇报,昨天太庙祭祖,他没有参加,唐玄宗已经六十八岁,年青时的英武和中年时的雄才大略已经在他身上荡然无存,他此时的身体异常虚弱,就象一个衰落的老人,在风烛残年中苦苦挣扎。这一个多月来,他生了一种怪病,双脚和双耳已渐渐透明呈玉质,且在不断蔓延,太医们已会诊过多次,除了给他开点强身的方子外,再无他法。唐玄宗早已多年不理朝政,从前是宠爱杨玉环无心朝政,而现在是身体病重而无力朝政。贵妃杨玉环正跪坐在旁边给皇上轻轻的捶着腰,旁边高力士则站立着,随时听候皇上的吩咐,他心中暗恨这个李彻不识时务,怎么在除夕日来汇报,若惹恼皇上,大家都没好果子吃。其实濮阳王李彻也是有苦难言,他何尝想在除夕日来汇报,但那郯王李琮却不依不饶,硬逼着他今日来向皇上禀报,摆明了是不想让李郁过好这个除夕。李彻汇报完祭祖的事后,见上面没有反应,心里有点发慌,他的汇报里漏洞百出,很多地方都自相矛盾,难圆其说,因为毕竟是李琮占位在先,他只盼皇上一时发昏,大发雷霆处罚了李郁父子了事,可等了半天,皇上都没动静,难道皇上发现漏洞了?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皇上发话了:“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李彻心里揣揣不安地退了下去。又过了半晌,唐玄宗对杨贵妃说道:“朕有点困了,想睡一下,玉环先回宫去吧!今天是除夕,朕可能不能多陪你们了,你们几个姐妹就自己先去准备一下吧!”“是!皇上好好休息吧!臣妾告退。”待杨贵妃走了之后,唐玄宗淡淡地对高力士说道:“你知道朕为何把玉环遣开吗?”高力士上前回道:“奴才实不知。”“她若不走,只怕现在朕说的话,晚上就传到琮儿的耳中去了。”高力士心惊,不敢回答。“琮儿在外面的所为,以为朕不知道吗?这件事必定是他先惹事在先,李郁是大哥的儿子,一向处事低调,从不多事。唉!朕也老了,过去的事也忘了,这些年也难为他了,不知朕见了大哥,他能不能原谅朕!”唐玄宗躺在榻上,望着房顶,自言自语地说道。“万岁身子骨还健朗得很,倒是奴才恐怕百年之后不能陪万岁爷去钓鱼了。”“你倒是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