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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一场漫长的睡梦,浑噩中,白术从漆黑中睁开眼,在看清眼前的一切后,第一次,他流下了泪来。
“我……”他喃喃开口。
暖黄色的窗帘被风吹得掀起,细碎的小印花在日光下显露出斑斓的彩色形象,窗外传来悠扬的汽笛声,滚烫的暑气像浪,在高楼外的云层翻滚流动。
铺天盖地的日光穿过窗帘的阻隔,轻柔照射进来,妇人和男人坐在沙发上,墙壁的电视正在放着无聊的新闻播报,彩色的画面随着光影变幻,如同过去那寻常而乏善的千百日。
厨房里蒸鱼的味道一如往常,葱花和蒸鸡的香气滚滚泛着白烟……他似乎,还是那个平平无奇的大学生,会为了挂科而苦恼,也厌烦每日晨课的早起和太极拳的体育考试。
苦难的过去和未来都尚未到来,一切都像场不真切的长梦。
一切,都离他很远……
SoI'llwearinmysundayclothes(我将穿上节日盛装)
Withmyshoesshonebrightandmyhatcocked(鞋子闪耀,帽沿上翘)
卧室的房门敞开,在靠窗的书桌上,电脑轻声放着《starofthecountydown》,风笛和男声明媚夹杂在一起,像阳光下青草被晒出的馥郁味道。
这是一首爱尔兰民歌,唱的是青年男子在小镇上爱上了一个迷人的姑娘,他幻想与她结婚,与她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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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ghtforasmilefrommynutbrownrose.(准备好微笑和玫瑰)
NopipeI'llsmoke,nohorseI'llyoke(不将抽烟,不将拴马)
Tillmyploughturnsrustcolouredbrown(直到我的我的犁锈成棕色)
Tillasmilingbride,bymyownfireside(直到微笑的新娘坐在我的火炉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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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子被轻轻推动,二十岁的白术从桌前缓慢起身,他转身看向门外那长着银白瞳孔的自己,也平静微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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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念无法丈量我,我是概念的集中,全部概念的总和,我存在于全部的时空、命运、变量、思维之上,我是绝对意志的延伸。”
在绝对的绝对中,笼罩在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