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陈鳌,伸回手,踱步在荒村之中,带笑的声音回响而起。
“年少时,我家极贫,在下修行的天资虽然不差,却支付不起武道的消耗,丹药、心法、神通……哪一门,不是要钱的呢?那个时候,我便暗中下定决心了。”
“我,张泊玉。”他霍然转,面上凶光一闪即逝:“我张泊玉要做人上人!”
“这般人上人吗?”
“你何必讥讽我呢,陈鳌。”
张泊玉笑笑,恢复了不以为然的表:
“你早年投靠陈甲,万般奴颜媚骨,以求为进之阶,还不惜改了姓,你我本就是同一类人的。”
“我是想做人上人,我,也想登朝拜相,也想恢复家中旧风光。
我结交圣地、世家的大人,巴结朝堂的长官,作鹰作犬,作马作牛,但凡能跪着说话,我绝不会直躯,连头也要低下去。”
张泊玉面上带笑,他抱着双手,听着陈鳌的自言自语,可突然,那个面色方正的男人狠狠转过。
“可我!没想过杀人!”
陈鳌面目狰狞,那对森白的招子里,无数的凶虐正凸了起来。
“人好吃吗?”张泊玉温声一笑。
“你……”
“我问你啊。”张泊玉拍了拍手,慢条斯理走到陈鳌面前。
他清了清嗓子,面目瞬间变幻。
陈鳌来不及反应,便被一股沛然大力按在头颅,顷刻间!
砰!!!
像是被数百门重炮轰击,震耳聋的巨响骤起!沉闷到可怖的空气被压缩如实质,无数土石乱飞,大地突兀崩裂开来,整个下陷三寸。
在烟尘里,张泊玉拍了拍衣上沾染的泥土,笑意依旧。
陈鳌四肢呈诡异状扭曲,像是被生生折断,他如同一个破布娃娃,口鼻之间都有鲜血喷而出,眼中眸光黯淡。
“人。”
张泊玉一脚踏在陈鳌头颅,缓缓用力,骨裂的声音渐次响起。
“还是很好吃的。”
他凝视着垂死的老朋友,认真开口:
“大家都是人魔,又没有谁bī)你去修行《易鼎心经》,老伙计,你这副扮相,是演给谁看呢?”
“我……”
深坑里,陈鳌气若游丝,挣扎开口。
“你给陈甲当狗,我给谢康当狗,大家都半斤八两,凭什么逃到北卫后,你就心存了妇人之仁,一任与我唱反调?搞得我张泊玉像一个大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