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内心腹诽,刀锋拖地,等到近前时,猛然横刀劈断另一条腿,待其栽倒后,一刀下斩,给它开了瓢。
十四头丧尸,至此统统毙命!
天上仍是一轮日头高悬,从稀薄紫雾的缝隙中倾斜下来,水榭中一片寂静,微风吹动蕤蕤花丛,枝条相互摩挲的细碎从风里遥遥传来。
静的,似乎有些不太正常。
白术本以为这番打斗,会让游离在园中的丧尸闻声而来,可偏偏,事态出乎他的意料。
没有脚步声,没有嘶吼声,水榭附近像死去一样安静着。
他收刀入鞘,深深往四周望了眼,拔腿朝远处跑去。
水榭中,一切都静默着,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
笃笃!
在白术离去小半刻后,脚步声轻轻响起。
一双红色的小头绫鞋打破了水榭的森寂。
身形瘦高,足足有五米长短的细长人影弯下腰,扶着楼舍的砖瓦一点点,屈下身子。
那是个面上涂着厚重油彩的男人,极艳极丽的颜色。
唇色嫣红,红得几欲滴血,嘴间的胡子低落,在他弯下腰时,直垂地面。
身上裹着条麻布袍子,长袍偶尔敞开,露出里面皮包骨头的躯体,一根根肋骨格外突出,像是要刺破表皮那层暗黄色的膜。
它拾起地上的残尸,颤巍巍,徐徐送往嘴边。
咕——
没有任何咀嚼的动作,它甚至没有牙齿。
丧尸滑入,喉咙里迅速鼓起一个肿胀的大包,一点点向肚腹滑落。
嘻——嘻嘻嘻嘻——
它翘起唇角,穿着红色小头绫鞋的高大男人眼角深深裂开,不知从何处,发出欣喜而欢畅的笑声。
没过多久,地面的残尸被它一一送进嘴里,有些落入肚腹,有些已然哽在喉管里。
嘻——嘻嘻嘻嘻——
它伸出干枯细长的枯爪,迂缓伸向自己的喉咙,握住,然后狠狠一抓。
噗!
咽喉几乎被它整个捏爆,连通胸腹处,一个泊泊血洞一览无余。
它箕张五指,跪坐在地,头颅和身体,只有一根纤细的颈骨勉强连接着,下颚连着喉骨,统统不翼而飞。
无数藕丝状的线条从断口密密生出,不过片刻功夫,残破的躯体已然恢复如旧。
吱呀呀——
它用手扶住房顶,将自己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