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安勿躁,记住你是一位体面的侯夫人。”檀至锦觉着自己一定能看懂那药方,接过去之后——拔腿狂追:“钱大夫,您写的这什么啊?还请答疑解惑!”
有兄长操心,檀悠悠就专心专意照料裴融。
裴融脸色苍白,直冒冷汗,她就给他擦汗,嘴唇干裂,就给他润润嘴唇,唯独不敢喂食喂水。
陈二郎在一旁看了会儿,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便起身告辞:“我回去瞅瞅你嫂子和侄儿,顺便歇歇,有事就叫一声,马上过来。”
檀悠悠起身送他出去,折回来就在院子门口遇到裴老爷和李姨娘。
李姨娘给她狂使眼色:“夫人,妾身听闻,侯爷一早回来,又被急召进宫了,是这样的吗?”
檀悠悠笑道:“是这样。夫君正要去探望公爹呢,宫使就到了,匆忙得很,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裴老爷不信,探着头往院子里瞅:“我好像听到他在里头叫我。”
檀悠悠想起他做的那个梦,心里便是一颤,想着裴融怕不是命不久矣,所以叫亲爹过来见最后一面?
于是双腿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笑容也有些僵硬:“您听错啦!陛下威严,儿媳可不敢假传圣旨,没被传召也说被传召,被人抓住把柄,那可不得了!”
裴老爷的死穴便是和宫中有关的一切,听她这样一说,立时退却:“那我先回去候着,向光回来就叫他过来啊!”
檀悠悠应了,急着要往里走,又被叫住:“儿媳妇啊,那个什么,萱萱这会儿醒着么?我去看看她?”
檀悠悠想了想,道:“您先回去,稍后儿媳带萱萱过来给您请安,如何?”
裴老爷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絮絮叨叨地和李姨娘说道:“真奇怪,往日总能听见那些鹅叫得烦人,今日为何听不到叫声?莫非是被人偷走吃了?”
梅姨娘走出来,提醒檀悠悠:“你公爹瞧着脑子不大清醒。过后得好好请个大夫瞧瞧。”
檀悠悠应了一声,忙着去看裴融是否还活着。
柳枝和莲枝正悄无声息地收拾屋子,见她直冲进来扑向床边,都以为裴融怎么了,呆呆地站在原地不敢动。
檀悠悠伸手去摸裴融的鼻端,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真有其事,反正她是觉着几乎没啥气息似的。
于是颤颤巍巍撕下一丝棉絮,放在裴融鼻端试验。棉絮动,就有呼吸,棉絮不动,就没气了。
棉絮在动,而且持续在动。
檀悠悠松一口气